鼻血了。
“快回家去,這樓道里的,也不好弄啊!”段譽急忙拖著池寒秋往家奔去。
待回到家裡,池寒秋癱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段譽用冷毛巾給池寒秋敷著額頭,然後給池寒秋拿退燒藥。
“你說,你怎麼不是被打傷,就是莫名其妙生病啊?”段譽將水壺放在爐子上加熱,數落著池寒秋。
醜醜好久沒有跟池寒親熱了,昨天晚上被關在陽臺外面也沒有機會,這會兒看到池寒秋躺在沙發上,便輕巧地跳到他旁邊,一陣親熱。
段譽拿了水和藥走到沙發這邊來,“醜醜,乖乖去自己窩裡休息吧,你爸爸生病了,不舒服。”
“爸爸?”池寒秋被段譽說得哭笑不得。
“快吃藥吧,吃了好好睡覺吧。”
池寒秋累得很,雖然還想說話,可身上疼意一陣一陣的,只能閉著眼睛養神。
段譽勤快地給池寒秋換著冷敷的毛巾,一邊換一邊說,“你先睡,等會我叫你起來喝水,感冒了一定要多喝水才好的。”
段譽的聲音很輕柔,池寒秋想告訴他不想起來喝水想要好好睡覺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沉沉睡去。
看著睡著了還皺著眉頭的池寒秋,段譽輕輕地拿下他鼻樑上的眼鏡,端詳著他英俊但略顯蒼白的臉,無限擔憂。
突然想起金錢的話,若是喜歡一個人,當他不在的時候,會想他;當他生病的時候,會擔心他;靜靜地看著他,就會想要陪著他。
自己,是不是如金錢口中所說的,喜歡池寒秋呢?
段譽將定在凌晨四點的鬧鐘取消,伏在沙發邊上,陪著池寒秋。
段譽昨晚被折騰了一宿,怪累的,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段譽,你這幾天去哪裡了?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也不通知老師?”
段譽在夢裡,能清晰地看到老師的臉,是高中的王老師,教英語的,是他的班主任。
“老師……”爸爸的事,段譽難以啟齒。
“孩子,有什麼事記得告訴老師,老師會幫你的。”王老師的聲音很和藹。
可是,突然,王老師變了,他的臉逐漸扭曲,眼睛變得邪惡,嘴角掛著猙獰的笑,“段譽……你爸爸是強/奸/犯!”
“段譽的爸爸是壞蛋!”
“他是強/奸/犯的兒子!”
夢裡的段譽拼命地跑著,周圍都是唾罵的聲音,他想拼命甩開這一切,他跑著,跑著,躲進了屋子。
抱著頭,蜷縮在牆角。
屋子很黑,很黑,只是在一堵牆的上方有一扇很小的窗子,唯有那裡有一絲光芒。
絕望地身處黑暗之中,段譽低喃,“我爸爸是好人……”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恐懼讓他渾身冰涼,全身發毛。
“不!別過來!”
夢裡的段譽大聲嘶喊著,推向那個人影,推向深不可測的恐懼。
池寒秋被胸口傳來的劇痛激醒,醒來發現,伏倒在沙發邊緣的段譽夢囈著,雙手拼命地捶打著他的胸口,嘴裡直嚷嚷:“別過來!別過來!”
“段譽!”
“段譽!”
段譽被池寒秋搖醒,重重地撥出一口氣,覺得自己身上都是粘膩的汗水,一摸額頭,全是汗。
“你做噩夢?”
段譽想了想,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池寒秋有種直覺,段譽一定是夢到了過去的什麼,或許,就是白溢口中所說的可怕的,但卻被遺忘的過去。
“再想想。”池寒秋把聲音放得很輕,很柔和,生怕驚動了段譽。他記得,白溢給他做治療的時候,也是用這麼輕柔的聲音。
“想不起來了。”段譽皺眉,不自覺地用手揉著額頭,覺得心煩意亂。
“那算了。”池寒秋知道,這時候不能勉強段譽。
“你要喝水嗎?”段譽想起池寒秋還在發燒,“感冒了一定要多喝水才好的。”說著,便走到廚房給池寒秋煮熱水。
“我想,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池寒秋輕輕放下自己的身體,好讓胸腔內部傳來的痛楚不那麼猛烈。
“不行!我小時候只要是感冒什麼的,我爸就一直給我灌水,一個晚上喝個幾回熱水,第二天起來就好差不多了!”段譽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走到池寒秋跟前。
池寒秋只能拖著身子忍者疼痛,哭笑不得的把水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