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遠處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幾乎什麼都沒有,海里不是會有很多漂亮的魚兒的嗎?
揮動雙手,卻綿軟無力,使不上力氣,心裡開始起疑,他為什麼會在海里?
“聰聰……”
是爸爸?
“小笨瓜。”
那是誰?好熟悉的聲音,聽到那個聲音,段譽覺得心裡一陣難過。
“段譽。”
是池寒秋嗎?
“段譽,我愛你。”
段譽覺得心裡好難受啊,想哭,好想哭。那就哭吧,反正是在海里,他的眼淚誰也看不到。
“段譽,我愛你。”
我也愛你。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發現發不出聲音。著急地揮動雙手,抓中一根海藻,拼命地抓緊,最終還是向海底深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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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手術非常成功,段譽的各項生命體徵也穩定了下來。
“真的很少見啊,居然連排異反應也少的微乎其微,這樣的情況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醫生翻查著段譽數日來的體徵資料,微笑著點頭道,“畢竟是年輕人,恢復得不錯。”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醒啊?醫生?”
“快了,說不定下午就醒。”
“嘿,晚上問你的時候你說第二天早上,早上問你的時候你說下午,下午問你的時候你說晚上!醫生,你有完沒完啊,哄人要遭天打雷劈!”金錢氣死了,這個醫生都說了三天了,也不見段譽醒過來。
許晟嵐連忙拉住氣急敗壞的金錢,連連給醫生道歉。
“能理解,能理解。”醫生也不動怒,開完用藥的單子後,離開了病房。
“我說你急什麼?剛動完大手術,他累著呢,多睡幾天怎麼了?”許晟嵐好氣又好笑得看著金錢。
“我當然急拉!明天池寒秋就出院了誒,段譽要是醒了看到池寒秋為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才真的能夠知道池寒秋對他有多好了呀!池寒秋不讓我們告訴段譽腎移植的事,你說這是為什麼?好端端的兩個人,就這麼分開了?!你不是他好朋友嗎?幹嘛不勸勸他!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金錢就差雙腳跳了。
“池自有他的打算。”
“什麼打算?”
“段譽難過的,是他父親被唐寒羽派人殺害的事情,你說殺父之仇,一時半會能忘記嗎,雖然不是池寒秋做的,卻總是有干係啊。”
“……”
“段譽需要時間去回覆心口的那道傷,懂不懂?”
“……”
“他身體剛恢復,要是受了什麼刺激,又不好了,池的一個腎還不白費了!”
“……”
金錢是徹底無語了,許晟嵐說的都對,可是,他就是為池寒秋覺得委屈。他並非看到全部的,但就他看到的,池寒秋為段譽的犧牲,讓他都心動了。
“唐寒羽還處於被審判的階段,我想,唐寒羽要是被定了罪,段譽會好受些。”
“這兩個人,怎麼那麼倒黴,偏偏是這樣的關係。”金錢說著去摸了摸段譽的臉頰,這兩天稍稍有些人氣了,“命運這種東西,真難說。”
“他們兩個,現在用著同樣一對腎,我想,肯定是生生世世也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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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輝帶著吳鳴看望段譽的時候,段譽已經能夠起床吃東西了。
由於濃煙的灼燒,吳鳴還不能開口說話,抵抗力也不好,所以,嚴輝一定讓他坐在輪椅裡,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
段譽的臉上全是祝福的笑容,輕輕地道:“能活下來,真好。”
吳鳴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嚴輝,笑著指了指段譽。
很奇怪,段譽知道吳鳴想說什麼,吳鳴想說的是“你也一樣”。
彼此點頭輕笑。
“段譽,什麼時候出院?”嚴輝拿來橙子,剝給段譽吃。
“一月六號。”
“下週?好快。”嚴輝欣喜地道。
“嗯。”
嚴輝還想說什麼,卻止住了話頭。池寒秋把腎移植給段譽的事,嚴輝早就知道,可池寒秋懇求他別把此事告訴段譽,池寒秋說,他不希望再用任何東西束縛段譽,池寒秋還說,等段譽大好了,他要再追一次段譽。
那個自大的池寒秋!
臨走的時候,吳鳴把一張紙遞到段譽的手裡,隨後揮揮手,笑得幸福而燦爛。
“段譽,珍惜你所擁有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