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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志深颳了乾毅鼻尖一下,“瞎想什麼呢。我是不太放心你。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是隨便找點東西搪塞肚子,晚上肯定又是不到十二點是不會睡覺。”

“嘿嘿。”乾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志深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坐上了計程車。當他回頭看不到乾毅時,對司機說,“去M醫院。”

“志深,給,籤吧。”

志深看著汪醫生推過來的手術協議,大致意思就是手術途中出現什麼意外,非院方的過錯,應由當事人一力承當。

志深低頭簽名,“老汪,謝謝你。”

汪醫生瞪了志深一眼,“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客氣話麼。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任何人知道,所有昨天我就向院長稟告了此事。”

臨去手術室前的兩個小時,志深來到汪醫生的辦公室,將兩封信交給了汪醫生。“老汪,萬一我……你就把這封信交給博世集團有限公司的張乾毅,這封信交給我媽。”

汪醫生點了點頭,將兩封信收到了抽屜裡。“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救你。”

手術做了整整五個小時。從上午九點持續到下去兩點。五個小時內,志深脈搏停止了三次,流血不止了四次,血壓下降了兩次,汪醫生像是經歷了一場艱難的奮戰。汪醫生出來時,大汗淋漓,手套上滿是鮮血。

他對著推出手術室昏迷不醒的志深說,“志深,接下來就靠你的造化了。”

腫瘤被成功地摘除了。但是,四十八小時之內志深要是醒不過來,那他這一輩子也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汪醫生安排了最好的護士照看志深。手術之後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志深一切都好。可是,十點過後,志深的心電圖上的直線逐漸趨於一條直線。護士沉著地立馬去向汪醫生彙報。

汪醫生又忙碌了一番,可是志深的心跳依舊很弱。護士著急地問,“汪醫生,李先生的脈搏仍是很弱,需不需要通知他的家屬?”

搖了搖頭,忽然他又點了點頭,“馬上通知博世集團有限公司的張乾毅。”或許,他能拯救志深。

乾毅得知志深在醫院,立即丟下手頭的工作,攔了輛計程車,心急如焚地趕到了醫院。護士領著他去了志深的病房。當他看到志深的身上插滿了管子時,腿一軟,幸好扶著門框,險些倒在了地上。

抓住護士纖細的手腕,他急切地問,“他得了什麼病?!怎麼會躺在醫院?!”

護士嚇了一跳,驚恐地睜大了眼。汪醫生聞聲乾毅已到,便走了過來。他掰開了乾毅的手,衝呲牙皺眉的護士擺了擺手。護士掩上門,離開了。

汪醫生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乾毅,臨了說了句,“只要他能在明天下午兩點之前醒來,就會沒事。但是,他的心跳十分微弱。我已經盡了我所有的能力,接下來就靠你了。他那麼愛你,聽到你的聲音,應該會有所反應。”

輕輕地拍了拍乾毅的肩膀,他語重心長地說,“他是個好人,肯定會有好報。”

門被合上的剎那,乾毅轉過視線,注視著床上不省人事的志深。慢慢地,宛如走在刀尖上,心痛欲絕。碩大的病房,寂靜的能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

站在志深的床邊,他感覺有人掐著自己的喉嚨,窒息的快要斃命。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聲音巨響,震耳欲聾。

張乾毅,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周圍響起了支離破碎的聲音,似有若無的。

坐在凳子上,他握著志深的大手。眼淚,潸然而下,很快打溼了皺成一團的臉。嘴角慢慢上揚,勾起幸福的笑。

他慢慢地敘述著過去的點點滴滴。說到最後,他抱著志深的手臂,淒涼地笑了起來。“志深,別玩了,我都看出你是假裝的。你的演技太爛了,一點不都像。志深,你再繼續躺著,我可翻臉了。”

偌大的空間,唯有他悽絕的迴音。

透明的液體滑落到他的嘴裡,猶如毒藥一般,苦苦的,又澀澀的。

“志深,你要是不在我身邊,誰給我泡牛奶,誰給我做毛豆,誰晚上給我蓋被子。志深,你再不醒來,從今往後我就再也不喝牛奶,還挑食,作為你嚇我的懲罰。”淚如雨下,沙啞的聲音顫抖著,“志深,別離開我好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到了末尾,近乎於哀求。

志深,除了你,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晚上,汪醫生帶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