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晟鈺勸宏予去休息,可是後者始終倔強著不肯。
他不是不困,是已經睏倦到根本無法安睡,因為他心中有惶恐,好像他一閉眼醒來後就會再也見不到牝蓋。
終於
將近中午,牝蓋才幽幽轉醒,一醒來對上宏予那雙瑜玉般的澈黑眸子。
他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而他給了他一個疼惜的笑。
“睡醒了嗎?你哥出去為你弄吃的去了,他說你不太喜歡吃醫院裡的東西。”
瀟宏予見牝蓋已醒,怕他沒見到他哥會擔心,便急切的跟他解釋。
後者安心的點點頭,慢慢起身看著那張美得扼人呼吸的臉龐上,竟染上了憔悴的色彩,臉色白得像蠟一般。
眼裡紅紅的血絲,剛剛冒頭的胡茬,乾乾的唇瓣,這些都表明他此刻需要好好休息。
牝蓋心裡湧上來的心疼像清澈的水流,流過了他的每一根血管,濾過了他的每一個毛孔,淌過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柔聲對宏予勸道:“宏予哥,答應牝蓋,睡一會兒好不好,牝蓋不走開,一刻也不,好不好?”
宏予微笑著搖搖頭,“宏予哥不累,不想休息。”
“宏予哥,求你,就當是為了我,看見你們這樣子,牝蓋這裡好疼。”
說罷,他拉著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眸裡水霧流轉,秀眉緊皺,他是真的好心疼。
沉默良久,宏予妥協,在另一張家屬床上抓著牝蓋的手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當他醒來後心中的那份悔恨欲將他活活撕碎!
就在宏予沉沉的睡著之時,楚邢彰和林浩燻一眾之間的形勢卻是劍拔弩張。
桓墨奇囂張的笑容掛在唇角,顯盡了不屑,“哼,你以為你現在殺了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讓你們手足無措的事情將會一樁接著一樁。”
楚邢彰根本不想聽他廢話,森寒道:“林浩燻在哪裡?”
“不知道,你不是本事很大嗎,去找啊?”
桓墨奇就算此刻被楚邢彰用槍指著眉心,也沒有絲毫的恐懼,不是因為他頭硬到子彈根本打不穿,而是他吃準了楚邢彰不會殺他。
男人忍著怒火,再次問道:“林浩燻在哪裡?”
“說不定在裡面,叫你他們去瞅瞅?”
桓墨奇一直雙手交叉在胸前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挑釁的笑意。
楚邢彰的忍耐快到極限,咬著牙狠狠道:“最後一遍,林浩燻在哪裡?”
扣著扳機的食指已經在開始用力!
“呵呵……快到極限啦?那好我告訴你他去了哪裡。”
說完眼角掠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緩緩道:“你現在應該回去好好看著你的小寶貝,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精神分裂了,舅舅可是說要去探望探望他呢,這會兒應該已經走了吧,至於去了哪裡,你本事不是很大嗎,找吧!”
聞言,男人糾結的心不禁大驚,“原來自己和宏予他們早就進了林浩燻的圈套,他們要血玉,還要劫人,縱使血玉沒得到,他們都還可以拿人來威脅自己。”
“混蛋!”楚邢彰怒吼一聲。
怒至極致,他全身散發出蕭殺的氣息,毫不猶豫的扳機扣動。
然後,一聲慘叫劃過空寂,鮮紅的液體從桓墨奇的肩膀汩汩流出,渲染著白色的地面。
桓墨奇沒想到他真開槍了,他也恨這個男人。
自己本來策劃好了一切,但是最後還是被他識破讓自己成了砧板魚肉。
幸好舅舅那邊還算周全,不然楚邢彰真的會毫不留情的殺了自己。
“給我看好他!”
楚邢彰隱著強烈怒氣的聲音,繚繞在空氣中,遲遲都不肯散去,讓其他人連呼吸聲都不自覺的壓低了很多。
疾步奪門而出,他的心被狠狠的攪在了一起。
他只希望,牝蓋千萬不能有事!
可是,當他十萬火急的趕到醫院後,才發現。
原來林浩燻抓走的是——段晟鈺!
牝蓋頹坐在地上,偎在宏予的懷裡,目光渙散了一地,那雙眸子已經不能一眼望到底!
因為它是空的!
“為什麼是哥哥,為什麼是哥哥……”
牝蓋嘴裡一直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對呀,為什麼是段晟鈺?
醫院周圍楚邢彰已經了安排很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