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監護室牆角的監控探頭,“這是規矩。”
“明白,不會讓你為難的。”邵樂向他保證。
走進監護室,外面的一切噪音一下子就沒了大半,室內安靜極了,只有幾臺儀器工作時發出的電機聲。
再次見過弗農,她的氣色還不如邵樂在河灘上見過的那個時候。
臉蠟黃著,有灰敗的氣息,不是停留在面板表面,而是一種求死的神態,刻在骨子裡的那種。
“原來你是警察,”弗農看到邵樂進來,眼中有激動的神采,但是說出的話有些敵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別白費力氣了。”
“我不是警察,”邵樂坐到她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的馬克,他跑了,就算你告訴警察你知道的,他們也不會抓到他,馬克從來沒相信過你們,是吧?”
弗農的眼中有複雜的神情閃過,不過她緊抿著嘴唇,保持著沉默。
“他一向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是吧,”邵樂從床頭的水壺裡倒了點兒水,小心地把弗農扶起來,把水杯湊在她有點兒乾裂的嘴唇上。
弗農遲疑了一下,還是喝了起來。
“他沒照顧好你,”邵樂不滿地批評道,“我不知道你有多愛馬克,但是他沒照顧好你,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不是想看你這個樣子。”
“在幫派裡,我們自己照顧自己,”弗農終於再次開口。
“可他愛你不是嗎?”邵樂繼續抱怨著,“愛你的人不是應該為你去死都行嗎?”
“是他救我出來的,”弗農試探為馬克辯解,“我的父親酗酒,他不是打媽媽,就是打我,有一天我反抗,用廚房裡的刀把他捅傷了,我害怕極了,跑了很遠,跑到我快沒力氣了,是他,在公園的長椅上把我抱回去,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他也會保護我,一直到死!”
“沒準兒他只是需要一個性伴侶也說不定,”邵樂對此不屑一顧,“讓我猜猜,你們是不是那天晚上就做了?那時候你多大?14?15?他該進監獄,你知道嗎?”
“我不會跟你說的!”弗農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漲紅著臉朝邵樂吼,“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傻孩子,”邵樂憐憫地看著她,“我也根本不需要你知道,我來這兒只是想告訴你現實,不要對你的恩人報有太多的幻想,要是你想明白了,就來海德堡的斯騰博格實驗室,我來告訴你,馬克來自哪裡,他本來是幹什麼的。”
說完,邵樂站起身,離開了監護室。
代爾門正在跟剛才從監護室出來的兩名警官聊著什麼,看到邵樂出來,那兩名警官帶著一點兒希冀地看著他。
“她不會說的,”邵樂告訴他們,“趕緊去忙別的事吧,而且據我所知,她知道的並不多,看她的年紀,充其量也就不到二十歲,充滿了對英雄的崇拜,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你指望這樣的人在幫派裡能擔當什麼大任呢?”
“那倒也是,”兩名警官對邵樂所說的倒是完全同意,“這些人一般除了當洩慾的工具,不會在黑幫裡有什麼作為,好吧,那我們先去忙了……”
等他們走了以後,代爾門看著邵樂,他才不相信邵樂剛才說過的鬼話,“好吧,肖恩,是要把她保出來嗎?你說過,她是馬克的情人,別否認,就算大多數年輕女性在暴走族裡都無足輕重,但是她絕對不是,對嗎?”
“是這樣的,”邵樂承認,“代爾門,你很清楚,她叫弗農,至少都這麼叫她,她是馬克的情人,但是她什麼也不會說,這種被愛情矇蔽了心智的女孩兒根本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她會死抗到底,而你們會因為耗費大量精力,最終得到一些毫無價值的過時資訊,都過去了,代爾門,我幫你,你幫我,讓她離開這些麻煩。”
代爾門用自己銳利的眼睛掃視著邵樂的臉,最後——
“好吧,”他說,“你會得到一個乾淨的弗農,可是肖恩,我希望你能明白,她最好是什麼也不知道,不然我們都會很麻煩的。”
“你不會失望的,”肖恩跟他握手,“做為回報,如果我有什麼新發現,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你。”
這話就有點兒言不由衷了,好在代爾門也並不介意,能除掉暴走族這個大麻煩,足夠他在警察局得到一個好職位了,至於射擊教官?去他的吧!
是的,這就是邵樂的打算。
弗農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她只是誤入歧途,邵樂不是天使,他的到來並不能挽救失足女青年。
就算弗農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