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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注意腳下,”邵樂提醒緊跟在後面的託尼。

還有另外兩名隊員忠實地跟在後面,一個黃面板的女人臉上有堅毅的表情,她跨前一步,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

邵樂回過頭,“少少,發現什麼了?”

她就是那個邵樂在dna實驗室把白大褂披在身上的那個人。

她指著自己邊上的樹葉。

香蕉葉離地差不多有不到一米的葉片上,有幾滴血。

應該是跑動的過程中滴下的。

血已經變成了灰紫色,這不是普通的血,是內臟受傷以後的組織液和血液混在一起造成的。

他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從血滴的方向,他大致判斷了一下,朝著10點鐘方向指去。

五名隊員成一個三角形,朝著前面繼續追去。

血滴更多了,還有被踩倒的草。

有一處灌木被壓倒,看來是人摔倒壓的。

又行進了十幾米,託尼在右側舉起右拳,然後手掌指向自己的正前方。

其他幾個方位的人伏下身體,朝那個方向看去。

一顆直徑差不多有五十公分的樹後,一條帶著血的黑腿露出來。

腳上的鞋是用汽車輪胎的黑色橡膠做成的,小腿瘦長結實,上面還有一道長長的疤,好像是刀劃的。

邵樂把目光一一投向成一條弧線分佈的隊員,得到他們安全的表示以後,率先向目標走去。

靠著樹幹,一個黑人穿著灰白色的無領t恤,米色的大短褲,雙眼睜著,帶著對生命的無限留戀。

前胸全是血,下腹部一個有點兒可怕的子彈洞已經沒有血流出來了。

邵樂掏出一部手機,朝著這個黑人的臉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又在他的小腿傷疤上拍了一張。

“撤吧,”邵樂下令。

五個人按原路返回。

營地裡已經開出了另外兩輛悍馬車,護送莎拉回營地。

邵樂則繼續帶著巡邏車,按照原來的巡邏路線進行巡邏。

43分鐘以後,邵樂的車隊回到了營地。

“去司令部報到!”門崗朝著站在炮塔上的邵樂大喊了一聲,“威廉長官在找你!”

邵樂朝他行了個軍禮,表示聽到了。

還沒有到門口,他就聽到了莎拉的大嗓門兒。

“不!我告訴你!你別想把我攆走!我是代表聯合國糧食計劃署來的,沒有達到我的目的,我絕不回去!”

接著她就氣沖沖地走出來,差點兒跟邵樂撞上。

“報告!”邵樂把頭上的頭盔夾在腋下,高聲喊了一句。

“進來!”

威廉看起來也是怒氣未消的樣子,不過看著邵樂的表情和藹了許多,“請坐吧,肖恩上尉,跟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好的,長官,”邵樂像一個盡職盡責計程車兵,與以往活潑好動的表現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木訥,非常適應戰場環境和軍旅生活,對人際關係疏於經營,一個典型的職業軍人。

不是那個討女人喜歡的中國人,也不是擅於發現蛛絲馬跡的特工。

他要用這樣完全不同的表現,再加上完全不同的外貌,把自己徹底隱藏在軍營裡。

威廉聽的很認真,從頭到尾都沒有講話,直到邵樂把過程說完,才開始提問。

“你說那個拉牛車的人一直在田裡忙乎,直到莎拉的吉普車快要到的時候,才拉著牛車往路上走是嗎?”

“是的,長官,”邵樂有點兒慶幸地說,“還好沒有上前去勸阻,不然我就跟著一塊兒上天了。”

“怎麼會發現那上面有炸彈的?”威廉又問,“聽說是你先開的槍,為什麼你會覺得那輛牛車不對勁兒。”

“因為同樣的情況我以前在泰國的南部省份看到過,”邵樂解釋道,“不過那是一輛放在高速路上的拖拉機,司機一定是不知道高速路上有監控攝像頭,他設定好定時,撒腿就跑的樣子,跟剛才的場景太像了,再說,朝一輛牛車射擊,最多打死一頭牛,我還是賠得起的。”

還真是不負責任的回答,不過很對威廉准將的胃口。

“謝謝你,上尉,”威廉朝他伸出手,“你做的沒錯,感謝你救了我女兒一命。”

邵樂有點兒愕然地,“這麼說,莎拉女士是您的——”

“是的,我的女兒,”威廉有點兒頭疼地說,“每一個父親都不希望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