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手的一塊手帕還是出賣了他。
不是熱,是真他馬的熱!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執著什麼。
“哎,大陸燦!你的飯!”夥計幾乎用丟的把一個塑膠袋扔到女人忙不迭伸出的雙手上,“20塊!”
“這麼貴啊?”女人小聲嘟囔了一句。
夥計的聲音都快震破屋頂了,“想吃便宜的去啃麵包呀!什麼不要錢的,你沒搞錯咩!”
女人好像被嚇到了,哆嗦著掏出錢。
夥計一把把錢搶過去,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大陸仔就是煩人,趕緊走啊,別耽誤我做生意!”
女人默不作聲地離開。
生哥本來沒有注意這點兒小事,但是在掃過戴帽子女人的時候,端著小茶盅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他放下茶杯,忙不迭地去掏西裝裡的手機,拿出來擺弄了幾下又發愁地放下,又繼續去掏上衣兜。
女人已經擦身而過,朝門走去。
生哥終於拿出一張照片,看看,又扭頭去看離開女人的背影。
“阿財!”生哥叫夥計。
“哎,生哥,咩事?”夥計忙不迭地跑來。
“剛才那女人面生的很,哪兒來的?”
“不知道啦,今天剛碰到,可能是最近剛過來的吧。”
“怎麼可能咧,到了什麼人我會不知道咩?”生哥一臉的不相信。
“那是,那是,哎,生哥,您這照片上——不就是她嗎?”夥計指著照片說。
照片上,邵樂和英姬正在一處音樂噴泉前擁抱著跳交誼舞。
“艹!”
生哥罵了一句,“大狗,叫上人!別他馬吃了,帶人,去抓剛才出去的女人!”
“哦——”旁邊正在往嘴裡扒飯的黑背心年青人拍了一下旁邊的兄弟,十幾號人忽拉一下子全擁出了飯館。
“在那邊!”一個眼尖的指著左邊正朝港口走的身影叫道。
“馬的!站住!”
一幫人朝著背影呼嘯而去。
英姬抬起頭,露出清秀的面龐,她微笑了一下,把飯朝後一丟,撒腿就朝前跑去,一下子就把後面的人群拉下十幾米。
“艹!這娘們兒跑的還真快!”
“別費話,追!跑不遠!”
“等一會兒,我褲子掉了!”
“他馬的,你個廢物……”
“要是帶槍早廢了她——”
“去死啦你個死撲街!你見過哪個傢伙在街上帶槍的?那麼多警察是瞎的嗎?”
……
一幫二百五操著天南海北的口音在後面吵嚷著追過來。
英姬跑的雖然快,可是也不時有意放慢著速度,有時候甚至還站在原地扭頭看後面,這讓後面追的人更是火大,叫罵個不停。
不知不覺,兩夥人已經追得深入碼頭,在集裝箱碼頭聳立的各種顏色集裝箱之間穿行著。
“狗哥,狗哥,不對啊——”後面一個光膀子的刺青排骨男突然綴在後面,跟後面的大哥氣喘吁吁地說,“這怎麼像是——”
“像什麼——追啊——”狗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他的火氣徹底被挑起來,因為剛才追的太急,他吃的飯全吐出來了,現在嗓子眼兒裡還火燒一樣,心裡早把跑在前面那個女人罵翻了天。
朝左又轉進一條巷道里之後,英姬突然停在一處摞了三層藍色集裝箱的死衚衕裡停下,背靠箱子,看向正追過來的十幾個人。
“馬的,看你還往哪跑!呼~呼~呼~~~”看到英姬停下的地方是個死衚衕,後面的人自己就減慢了速度,在她面前十幾米的地方站住,開始張大嘴喘氣,又有兩個人吐了。
一共十四個,還有一個把鞋都跑掉了,再跑下去,不用英姬停下,他們就得自己倒在地上。
在零上快四十度的氣溫下狂奔絕對不是什麼愜意的事兒,十幾分鍾以後還能喘著粗氣站在那兒已經很難得了,看來這個生哥地位也不一般,手下人至少在體力上是不錯的。
“跑!你怎麼不跑了?”大狗頂著一股子鹹魚味兒的長髮像條發怒的獒犬一樣,沙著嗓子走到前面,衝著英姬大叫,“你倒是跑啊?”
英姬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她輕聲說,“再見。”
“什麼?你個死三八說什麼?”大狗沒聽清,不過他很快就不用聽了。
英姬後面的集裝箱頂上突然站起來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支裝著彈鼓的rpk班用機槍,槍口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