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我走,還非要讓我留下個物件,我從小就聽祖母說,那些失貞的女子如何被人唾罵,心裡著急,他又堵著路不讓我走,我怕被人看到以為我跟他如何了,我便說我要自絕……”
堵著路不讓走,卻不是訴衷腸,而是討要貼身物件。讓人忍不住想,要貼身物件做什麼?
只有私相授受之人才會私下交換貼身之物。
可夏家嫡女明顯是對顧家公子無意,否則也不會做出這樣激烈的反應來。
說到這裡,嬋衣抬手捂了捂傷口,似乎有些後怕,“本來只是想嚇走他的,可是他卻冷冰冰的看著我,動也不動,我便想著這樣活著有辱家門不如死了乾淨……”
謝氏聽不下去,摟著嬋衣淚流滿面,悽聲道:“你家公子這樣脅迫我女兒,到底是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就不怕遭報應麼?”
嬋衣手忙腳亂的用帕子給謝氏擦淚。
寧國公夫人臉上一片動容,沉聲道:“這個孽障竟然敢這樣無禮,我回頭讓國公爺狠狠的打他一頓,給嬋姐兒出氣……”
嬋衣嘴角帶著哀婉的笑容,揚起頭來看著寧國公夫人,眼裡的堅定讓寧國公夫人心中一涼。
“我把自己劃傷了,顧公子還擋著不讓我走,說只要我留個物件,他就放過我……”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留個物件就放過她。
跟一個未及笄的女孩兒要貼身之物,到底是哪家的規矩?
哪怕是歡喜極了,也不該提如此孟浪無禮的要求。
寧國公夫人氣的渾身直抖,臉色鐵青,厲聲喊道:“奎哥兒,你給我滾進來!”
顧奎原本跪在外頭大廳之中,此刻聽到嫡母喊他,急忙進來,結果迎上來的卻是一碗剛剛泡好的茶,和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這般行事?你歡喜嬋姐兒不能跟我說麼?三媒六聘我少不了你,你做下這樣的事,逼的嬋姐兒給你貼身之物,讓嬋姐兒惱了你……”
嬋衣開口打斷了寧國公夫人:“我不太懂寧國公夫人說顧公子歡喜我是什麼意思。”
嬋衣轉頭看著長寧長公主,眼睛清澈湛然,聲音中帶著疑惑:“剛剛聽寧國公夫人說歡喜,我便想起以前我們家養過的一條京巴,它剛被哥哥抱來養的時候,我很歡喜它,每天都要去看它,可是它卻不歡喜我,每次見到我都不如見到哥哥那樣親近,有一次它吃了不乾淨吃食,腹瀉不止,我看了好心疼,還問母親能不能給它吃些藥丸子,即便是它不歡喜我,我也不忍心看到它這樣難過……”
雖然嬋衣說的囉嗦,但是意思卻很明白,就是若當真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傷成那般,還無動於衷。
嬋衣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顧奎這樣做,絕不是喜歡她,而是有人指使。
即便她再如何巧言令色的解釋,都是說不通的。
寧國公夫人驚訝的看著她,語氣責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依不饒的,奎哥兒歡喜你這事兒嬸孃也是剛剛問他才說的……”
長寧長公主再也看不下去,掃了眼寧國公夫人,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這話寧國公夫人還是留著給寧國公解釋吧!”
寧國公夫人渾身一抖,長寧長公主明白的表示要插手此事,她的這些解釋給不了長寧長公主一個交代,等國公爺回來,必然會責怪到她的身上,她臉色煞白一片,再不敢說話。
長寧長公主轉過身安慰哭的悽切的謝氏:“夏夫人先回府,這事兒太突然了,寧國公夫人一時半會想不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必會給夏府一個交代的。”
謝氏站起來給長寧長公主行了一禮,聲音哀切:“還好有您在,才不會讓旁人把事情真相混淆了去。”
長寧長公主透過琉璃窗看了看外頭,溫聲道:“時辰不早了,家裡頭還有一攤子事兒等著我呢,我先回去了,”說著站起來,警告的看了眼寧國公夫人,“夏家小姐真性情,我看著心中歡喜,奎哥兒這些年也太不像話,該放出去磨練磨練了。”
這是在告誡寧國公夫人,不要亂做決定,否則她不會包庇寧國公府。
寧國公夫人幾乎銀牙咬碎,忍著送了她們出府。
謀定
寧國公夫人滿身怒氣的回了府中,讓下人去外院請寧國公回來。
顧奎還跪在堂屋中間,一動不動,寧國公夫人看了就來氣,伸手指著他罵道:“你是死的麼?連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娃娃你都擺弄不了,家裡白白浪費米糧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然連這樣一件小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