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尤揚回家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沉默。秦弦咬著嘴唇,想要繼續道歉但是看尤揚沒有興趣的看著外面的樣子也只好專心開車。尤揚看著這個城市的燈光,雖然天冷下來了但是這個城市絲毫沒有減少夏天的狂熱。秦弦啊,如果韓徹真的回來,你一樣逃不開。尤揚苦笑的閉上眼睛。因為你從來沒有把他從你的心尖上放下來。
尤揚下車後。秦弦點了煙。把窗戶開到最大,蕭瑟的風吹得五官都凍僵了的錯覺。心裡堵得要喊出來。什麼玩意啊……只不過是一句可能回來了就讓自己這麼亂了分寸,這五年每次想到他時能編出來的所有放棄他的藉口全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那後面是如潮水般迅猛的思念,想喊想對著天空大罵,怎麼那麼背就碰見了你,怎麼那麼背就被你甩了還忘不掉你。車速飈的很快,手機在響的時候,秦弦才活過來摁了接聽鍵,傳來了輝哥的聲音:“怎麼了秦弦?”
這才想起來沒有去上班忘記跟輝哥請假,秦弦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思想:“我朋友出了點事,著急往那趕,抱歉輝哥我太著急了,忘了跟你說。”
“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幫忙?”輝哥在那邊問
“沒事”秦弦說:“謝謝您,我自己搞的定。”
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馬路上的車不多,到了地方也不過二十幾分鐘的樣子,秦弦跳下車,抽菸抽得有點兇,現在鬧得腦袋痛,秦弦看見了那家心理診所。屋子的燈已經關了,秦弦有些猶豫的站在門口,因為剛才滿腦子想的都是韓徹的事情,對於自己這麼冒失的來這裡是不是合適,感到有點不知所措。掏出手機給肖晨打電話,手機通了卻沒人接,這讓秦弦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之前一點也不瞭解心理醫生,但是想也不會像對犯人一樣對待肖晨的。因為還是有點不放心,他過去敲門。
敲了很久門才開啟,開門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對不起,診所已經關門了。”
秦弦點點頭:“我想打聽我的一個朋友,被送來看病。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回家了啊?”男人看看錶說。
“但是他並沒有到家。”秦弦也拿不準肖晨是不是沒有回自己那而是回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但是就肖晨沒有和自己說回家的事情來看應該是還在這裡。
“如果是家人要求的話,很可能他在這裡住,但是沒有他家人的允許我們是不能讓你們見面的。”男人說:“而且現在醫生都下班了,我們要負責病人的安全,請您明天再來。”
秦弦嘆了口氣,的確不是合適的時間,一是他沒有摸準肖晨是不是在裡面,二是看這個愣頭愣腦的男人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變通的人。於是又開車往家走,因為白天沒有睡好加上晚上事情的衝擊,秦弦一點也不想去酒吧工作了,只想回家好好睡覺。
途中秦弦又給肖晨打過電話,一樣沒有人接。秦弦發了在你看見的時候打給我的簡訊之後就睡覺了。
早上尤揚打電話過來問肖晨的情況,看樣子他也沒有去上班,秦弦一邊解決簡單的食物一邊忍不住擔心,也許肖晨是被他父母控制了。那樣也還算好的,自己也經歷過那樣的時候,不會被真的傷害什麼。但是如果被心理醫生盤問的話,把隱私全部□在他人面前,這樣恐怕會是很殘忍的事情。
事實上昨天晚上也沒有很好的睡眠,因為夢到了韓徹。還是上學時候的樣子,很陽光的對著他笑,但是在自己衝他跑過去的時候發現抱住的是矮了自己一頭的肖晨。拜這樣的夢所賜,秦弦後半夜實在是不想再睡了。
清淨了三天之後,秦弦開始擔心了。他確認肖晨是被軟禁起來了,因為電話已經被關機,這樣他就失去了唯一能和肖晨聯絡的東西,翻看肖晨的簡訊,他向自己投出了明顯的求救訊號。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應該是完全信任自己的吧。
這麼想著就直接開車去了那家診所,因為是白天,那夜的壯男已經換成了長相甜美的服務檯小姐。
“請問你諮詢什麼問題。”
秦弦頓了頓:“我來看一個朋友。”
“已經得到監護人的同意了嗎?”美女掛著職業的微笑。
秦弦微微皺起眉頭:“我要看的不是犯人吧,即使是要同意也應該本人吧。”
“假如是住在我們這裡的病人”小姐的素質很硬:“我們都是和他的監護人籤協議,完全要聽從監護人,因為有的病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狀況。”
“監護人是誰我都不知道,”秦弦的眉頭越皺越深:“我只是看看朋友,有這麼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