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中隊很快就退兵了,瀨谷啟就覺得受了愚弄,這支軍隊充其量就是團級規模,憑他們也想來救援滕縣守軍,簡直是做夢。不過,老是又這樣一支軍隊在城外窺伺,也很麻煩,說不定他們會襲擊輜重部隊的。
於是,瀨谷啟下令四十聯隊派出騎兵大隊和兩個中隊的步兵前去追擊,務必消滅這股支那部隊。
鬼子這一出城追擊,正中城外川軍的下懷,沒有重火力,攻不開城門,打打小伏擊總可以吧!結果,追出城的日軍自然是鑽進了川軍的伏擊圈。不過,川軍確實是火力太差,讓鬼子逃回來了一部分。
逃回的鬼子向四十聯隊報告了在種寨和大彥村遇伏,傷亡慘重的情況,瀨谷啟這才確信,城外確實有中隊大部隊,最少也是師級規模,隨時可以抄日軍的後路。瀨谷啟不驚反喜,馬上命令第四聯隊出城,消滅這個中國師。
第40聯隊這一出城追擊,王銘章等人感覺壓力頓時一輕,集中精神對件日軍的新一輪攻擊。
這一打,就打到了天黑,守軍自然是傷亡越來越大,日軍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用第十聯隊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的話說,進入支那以來,第十師團所向無敵。只有這一次作戰大大不利。就是這次滕縣攻擊戰,當然,滕縣守軍打的是以命換命,連傷員都拉響手榴彈和皇軍同歸於盡,造成進攻部隊傷亡巨大小小的滕縣縣城竟然是一塊啃不動的釘子。
天黑後,王銘章和張宣武將部隊收縮,固守在南城牆一帶,準備突圍。這一收縮,王銘章把牙都咬掉了兩顆。守城開始時有5000多人,打了3天,5000人變成1000來人,其中還包括三百多名輕重傷員。也就是說,4000四名川軍將士長眠在了滕縣城內。
王銘章擦了把淚,命令張宣武,把所有部隊整編成三個營,張宣武帶一個營作突圍先鋒,王文振帶個營遠送傷員,他親自帶一個營殿後,掩護部隊突圍。
張宣武和王振文認為要走也是師長先走,絕對沒有讓師長殿後的道理。
王銘章制止了兩個人,說道:“我們在滕縣堅守三天,加上界河阻擊戰、北沙河阻擊戰、龍陽店阻擊戰,少說也打死了3000多鬼子。我第二十二集團軍雖然打殘了,也值了。我們基本上是5條命換小鬼子一條命,雖然有點賠本,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死了那麼多弟兄,哪裡多我一條命。你們放心,我這人命大,不會有問題的。”
張宣武和王文振不依,最後決定,王文振做突圍先鋒,張宣武殿後,王銘章率一個營帶傷員轉移。
結果,三百多傷員全部拒絕撤退,不願意拖部隊後腿,要求每人五顆手榴彈,將他們安置在不同地方,由他們做最後的殿後部隊。
王銘章心中不忍,但理智告訴他,帶著傷員突圍是不現實的。再說,現在打成了一鍋粥,即令突圍出去,能不能回到徐州還很難說,傷員得不到救治,也很難活下去。就咬咬牙,下令將傷員隱蔽,每人發5顆手榴彈。
突圍開始前,王銘章給孫震了電報,詢問能否接應。孫震回電,陳鼎勳率領三個團下午和追擊的鬼子激戰,至今未能脫離與敵接觸,計劃晚上想法撤退。只有等他們擺脫了追擊的鬼子,才能去攻擊鬼子炮兵陣地,接應守軍突圍。
王銘章一想,趁陳鼎勳他們和鬼子交戰,正好突圍。隨即命令王文振行動。
突圍開始的時候進行的很順利,第十聯隊經過幾天激戰損失很大,夜晚暫停攻擊,處於警戒狀態。王振文他們不強行攻擊,而是在南城牆上靠上梯子,爬上城牆後用繩子縋下去。
剛開始的時候,王振文率領先頭營先上了城牆,在兩邊架起了機槍,做好了掩護突圍的火力準備。隨後就讓戰士們攀著繩索往下溜。
當先頭營順利出城後,王銘章帶人上了城牆,剛攀著繩子縋下去,南城牆兩邊的鬼子覺了,開始用機槍掃射,封鎖突破口。
王銘章一見鬼子開始封鎖,在城牆下面連聲大喊:“用火力壓制,掩護弟兄們快爬!”
一句話沒有喊完,鬼子機槍一梭子打過來,直接擊中了他。王銘章看了一眼鬼子的機槍方向,罵了句“龜兒子”就轟然倒下。
參謀長趙渭濱和四師副參謀長鄒邵孟見王銘章中彈,趕緊都往跟前跑,檢視傷勢,結果鬼子的機槍又是一梭子打來,二人都中彈當場犧牲。
見師長、參謀長殉國,尚在城牆上的一二二師警衛連碩果僅存的一個排全都紅了眼,吶喊著向鬼子撲去,與敵人殺在了一起。可惜鬼子火力太強,這個排全部壯烈犧牲。
發覺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