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代表,經常互竄房門,在其中一人的房間裡聚在一起,展開一系列關於黨政的討論,渡過這漫長而沉悶的火車旅程。
48小時後,火車抵達莫斯科雅羅斯拉夫斯基火車站。這個火車站位於莫斯科東北,共青團廣場附近。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站,也是莫斯科…雅羅斯拉夫鐵路的站。大部分從莫斯科通往東方的鐵路,都是由那裡出發的。
曼圖洛夫像以往那樣,拿了行李,就以特急的步伐往外走去。
當時,站裡的人也挺多,但再多的人也阻擋不了他的步伐,改變不了他的生活習慣。他拿著木製的行李箱在人群裡左穿右插,期初進展還挺順利,在“賓士”的同時,並沒有弄到別人,沒有對別人造成任何的不便。
但走到站口的時候,人開始多了,人人都往站門那裡擠。結果他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身穿灰色西裝,打著黑色領帶,頭上塗著髮蠟的男人。
曼圖洛夫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向那人道歉“對不起,同志您沒事吧?”
那個人轉過頭來,看著曼圖洛夫年輕的面孔,熱情地笑道:“沒事,錯的應該是我,誰叫我站在這裡呢?”
曼圖洛夫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記憶力不錯的他,很快就認出了這個人,這居然是“未來”的政治局委員兼中央書記,有著“灰衣教主”之稱的米哈伊爾·蘇斯洛夫。
在當時,蘇斯洛夫還是個邊疆區黨委第一書記,在蘇聯黨政界裡並不出名。但奇怪的是,身為斯塔夫羅波爾邊區委員會第一書記的他,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站。
他的管轄地是在南方的北高加索地區,而這個火車站的鐵路線全是通往東方的,不是西伯利亞就是去烏拉爾、雅羅斯拉夫,為什麼從南方過來的蘇斯洛夫會出現在這裡呢?
不過,蘇斯洛夫這個人也是出了名古怪,他的行為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也許他在等一個朋友,也許他要參詳莫斯科的鐵路建設,真正過來的目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請問您是米哈伊爾·蘇斯洛夫同志嗎?”曼圖洛夫上前問道。
蘇斯洛夫看著曼圖洛夫那副年輕,陌生的面孔,回答道:“是的,請問同志您是哪位?我們之前見過面嗎?”
“我是新西伯利亞州黨委第一書記維拉迪摩·曼圖洛夫,之前聽一名從羅斯托夫調來的幹部提過您的名字,還有您的外表,所以就覺得是您。”
蘇斯洛夫的笑容變得更加熱情,他在擁擠的人群中伸出了手,做了個邀請握手的姿勢,說道:“是曼圖洛夫啊!我之前也聽過您的名字,您是州委第一書記當中的佼佼者,是我學習的物件。”
蘇斯洛夫就喜歡誇獎別人,他總是表現得很謙虛,也很低調,是個禁慾主義者。他很喜歡滿足別人,特別是其他幹部的虛榮心,在別人面前裝逼。就連是一些普通的工人,集體農場裡的農民,他也不會放過。
幾乎每一個人第一次和他接觸後,都會小看這個人,以為這人是什麼小人物,結果就中招了。
當然,曼圖洛夫並不會中招。他和蘇斯洛夫一樣,也喜歡滿足別人的虛榮心,也表現得比較謙虛。
但不同的是,他生活做事並沒有蘇斯洛夫那樣低調,也不是個禁慾主義者,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玩卡蒂婭的腿,更不會接受特供配給的魚子醬,還有紅色大道16號的那套半豪華公寓。
“我只是新人一枚,經驗尚淺,一點也不值得學習。值得學習的,是斯大林同志。它不但有經驗,還有能力。”
善於迎合他人的蘇斯洛夫也附和道:“對,我們都應該向斯大林同志學習。”
第五十一章 元帥的邀請
在莫斯科酒店裡,曼圖洛夫度過了舒適的一夜。
莫斯科酒店,也就是今天的莫斯科四季酒店,是當時莫斯科市內最高階的酒店之一,位於特維爾區特維爾大街的盡頭,在馴馬場廣場的旁邊,離紅場只有不到200米的距離。
這是一座樓高15層斯大林式的建築。和其他斯大林式建築一樣,從正面上看,這幢大樓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息,是斯大林權力的象徵。
“鈴鈴鈴,鈴鈴鈴!”曼圖洛夫的房間裡,響起了急促電話聲。
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接過了電話。
“喂,是沃羅佳嗎?”電話裡的人說道。
沃羅佳?說到這裡,你可能以為電話裡的人是卡蒂婭,但你錯了,這是一把男聲。
“是我,請問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