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頭微向前傾。用質問的語氣追問道:“他表面是法國駐蘇聯領事館的文員,但實際上,他是法國政府派來刺探我國情報的間諜。”
安娜抬起頭來,驚訝地說:“是嗎?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為什麼要捉我?”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工作主要是招募並聯絡一系列的線人,透過這些潛伏在黨內的線人獲取有關我國政府、黨組織的情報,並經他傳回法國。
而根據我們所蒐集到的線索,發現你在莫斯科的時候,經常和皮埃爾聯絡,有時還會交換一些信件、物件,你能解釋一下嗎?”
“這代表什麼?其實,他是我和生母之間的聯絡人。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我都會把寫給母親的信件、送給母親的物件交給他,他會把母親送給我的東西、信件交給我,僅此而已。沒有交換任何的情報。”
彼得舉起一個信封,指著封皮上的字,審問道:“這是你的字跡嗎?”
安娜認真地打量著封皮上的字跡,說:“是我的。”
彼得小心翼翼地從信封裡掏出一張信紙,小心翼翼地把發黃,被折過無數次的信紙開啟,認真地對比信紙和信封上的字跡。
“羅曼諾娃同志,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彼得這樣一問,使得安娜感到萬分的無奈。她和那封信之間的距離有兩米遠,全身被牢牢地綁在一張固定、不可移動的椅子上,根本看不清信上的字跡。
她不屑地笑了一下,笑容裡略帶大小姐脾氣,說:“我怎麼能看見信紙上的字跡?把它拿給我!”
本來,彼得的語氣和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但聽到安娜這樣的話語,他的態度發生了不妙的轉化。
他站起身來,指著安娜,大聲吼道:“安娜·羅曼諾娃!你當我是皇宮裡的侍從嗎?”
安娜的請求也算合理,只是她的語氣不太好,就像在和自己的侍從說話,吩咐小的做事那樣。
而作為負責審訊的內衛軍上校,彼得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犯人說出這樣的話,不能接受被當成下人般對待。
幸好,安娜及時知道問題所在。為了避免眼前這位肥壯,看上粗魯的內務部上校發火,她及時選擇了道歉:“對不起,長官同志,我剛才的語氣是差了點。請問您可以把那封信遞給我,讓我好好看看嗎?”
彼得做了幾下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面上的信件,放在審訊椅自帶的“桌面”上,說:“看看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安娜仔細地看著桌面上的信件,他越看,眼睛睜得越大,心跳越來越快。這封信並不是出自她個人的手筆,但心中字跡和自己的實在是太像了,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
也許,聰明的你,大概已經猜到信中的內容是怎麼樣。這就是皮埃爾給國內傳遞的諜報,含有蘇聯政府一些機密內容。
審訊室裡的氣氛非常寧靜,安娜砰砰的心跳聲大得能蓋過一切的雜音。就連站在門外偷聽的雅可夫,也能清楚地聽到安娜的心跳聲。
看著安娜緊張的神情,彼得開始猜測對方的心思。他覺得安娜之所以會感到緊張,是因為這封能證明她罪狀的信真出於她的手筆。
彼得挺直身子,嚴肅地問道:“怎麼樣?這封信是你寫的吧?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絕對不是我寫的!”
“信裡的字跡不是你的嗎?負責鑑定的同志已經反覆檢查了幾遍,不會出錯的。”彼得咄咄逼人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出錯?他們拿什麼來比較?”
“就拿其他幾封信件的字跡作比較,發現字跡十分吻合。”
“幾封信件能比較到什麼?再說了,你們能證明那幾封信件都是出自於我的手筆嗎?”安娜的反駁言之有理,差點令審訊經驗豐富的彼得啞口無言。
“那怎樣證明這不是你的字跡?用什麼來比較?”彼得追問道。
安娜的腦子轉得也挺快,很快就想出了自救的方法。“你們派人去紅色大道18號(州政府大樓),找曼圖洛夫同志。那裡有大量檔案出自我的手筆,拿來比較一下就知道了。”
第十九章 雅可夫的證據
彼得走出審訊室,就看見身穿內衛軍少校制服,拿著一疊檔案的雅可夫守候在門外。
“雅可夫同志,請問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
不知為什麼,雅可夫開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他的眼神,他的臉色,還有他顫抖著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