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直接對著車裡人豎起了一根中指。
臃腫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彷彿看到了一頭獅子對著他張開了血盆大口,“我草,十萬?老頭兒,你家路是黃金鑲的?怎麼不去搶?”
“就搶你了,愛給不給,不給就把車留下,誰都別想走。”
蘇有治也來了火,這條路才剛修起來,這些天時常下雪,水泥都還沒完全乾透,普通車在上面開還好使,這車在輪胎上綁了鐵鏈,開過的地方都會留下印子,從村口到這兒,可是好長一段距離呢。
往小了說,修補修補,花不了幾個錢,但是往大了說,這把這段路拆了重修,十萬塊還不夠呢。
關鍵是,車上這幾副貨色,不積口德,讓人很不爽。
“草,老頭兒,你們劉鄉長可就跟在後頭。等你們鄉長來了,看你們怎麼收場。”臃腫男錢也不給了。指著蘇有治和蘇有強罵了一句,直接上車。關上車門,搖上了車窗,任由蘇有治在外面怎麼叫罵都不出來了。
……
“哥,不會鄉長真來了吧?那可有好戲看了。”三個人蹲在屋簷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蘇曦聽說鄉長要來,一雙小眼睛更是充滿了期待。
“你這小丫頭,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蘇蓉回頭白了蘇曦一眼。
蘇航笑道,“你看咱乾爹這架勢。別說鄉里,就算縣裡領導來了恐怕都不好使。”
這話可是真正的大實話,農村基層工作是最難做的,一個生產隊長,官兒不大,甚至可以說連芝麻官兒都算不上,他只是個群眾推舉出來話事人。
但是,千萬也別小瞧了這樣一個話事人,群眾肯推舉他。足以證明他在當地的聲望和能力,蘇有治幹這個生產隊長已經十多年了,在當地的威望很高,可以說絕對是一呼百應。
鄉長是外來戶。雖然娶的是本地媳婦,但始終是外來的,可以說。別人給你面子,你才是鄉長。不給你面子的話,你球也不是。
這條路是全二隊人的路。屬於公家的財產,現在有人刨二隊的牆角,已經傷害到了大家的切身利益,可以說只要蘇有治喊一聲,幾十上百人都會站出來,甭管你是什麼長,保管連人帶車給趕出去。
沒一會兒,大路拐角處幾聲嘈雜,幾個人打著傘拐了過來,走在中間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或許是因為風大雪冷,幾個人都靠得很近。
這人蘇航認識,正是本鄉之長,名叫劉興才。
劉興才是個外來戶,老婆是蘇溪村本地人,年青時候是鄉里的行腳醫生,想當年,蘇航的爺爺在世的時候,劉興才還上門求過學,算得上是蘇航爺爺的半個徒弟,只不過蘇航爺爺過世之後,就慢慢的沒了來往。
劉興才先是在村裡行醫,因為是個文化人,被招進了村裡,幹了兩年文書,選上了村長,聽說上半年才進了鄉里,坐上了鄉領導的位置,勉強算是個九品芝麻官。
今天,有省城來的貴客,一位大老闆,來頭不小,來年有意想在本地投資搞專案,這不,劉興才帶著一幫人巴巴的跑來作陪了。
鄉里的車沒上鎖鏈,到了村口就打滑上不來了,劉興才只好帶著人下車走路,只是,沒想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大老闆的車好像被攔住了,而且,似乎還有衝突。
這可使不得,萬一惹毛了這位大老闆,不在這兒投資了,那可白費他老鼻子的勁了。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雖然只是個啄木小官,但也是需要作出一點成績來讓上頭看好,下頭稱讚的,劉興才需要政績,這位大老闆就是給他送政績來的,他當然不會讓村裡人對貴客無禮。
遠遠的定睛一看,劉興才已經認出了攔車的人,二隊的隊長蘇有治,旁邊還有一個人,讓他心沉了一下,蘇有強。
連忙走了過去,“有治,有強,怎麼的,都堵在這兒幹嘛呢?”
“劉鄉長,你怎麼來了?”
蘇有治早看到了劉興才,心中已然是明白了,這車上的人的確是鄉里請來的,當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劉興才出面,幾句場面話,把臺階下了,算是給劉興才面子。
只是,蘇有治還沒來得及開口,大奔搖下了車窗,那個臃腫男探出頭來,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劉鄉長,你不是說你們這裡民風淳樸麼?怎麼這光天化日的,我們才剛進村就遇上了強盜了呢?”
這話落在蘇有治耳朵裡,立馬就來火了,“小子,你說誰強盜?把話說清楚。”
“呵。”那臃腫男輕笑了一聲,“怎麼,剛才不還向我們要養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