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倉臉上微微冒汗,努力擺著深思熟慮過的表情問身後早就張大嘴都能塞進去一顆哈密瓜的幽靈少女。很顯然,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雖然能聽明白萊維所說的話的意思。但那意思究竟代表了些什麼,對與她這個年紀還有點不是那麼容易直觀聯想得到。
“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讓你必須怎麼做,只是單純把可能生的事跟你透個底。至於接下來該怎麼選擇,則是你自己應該考慮的。”
是繼續貫徹中立第三方的記者立場,即便最終眼看著自己的班主任跟其他老師遭到懲罰仍不改變;還是為了別人改變自己的初衷,暫時忘掉追求的理想而去盡力幫助他人。這樣的選擇萊維不會直接擺到朝倉面前。說實話作為一名教師,他始終認為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面對那麼嚴重那麼現實的問題。所有當老師的都明白溫室長大的花朵不如飽經風霜的野草堅韌強勁,可真正能做到並不計較野草也有可能闖不過風霜枯萎的事實?
說永遠比做容易,直接把東西硬塞進別人腦袋裡遠比以身作則的示範更簡單更不負責任。這種大人的‘劣根性’萊維從不否認自己身上同樣存在。但那都是平和的世界裡的常識,而眼下麻帆良這個本就非常識的學校正遭遇一場和平世界裡遇不到的重大變故。在這樣的變故中應當怎麼做……年輕人偶爾不那麼理性的熱血一下,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嘛。
“可這樣一來,我的採訪不是沒法做了?那昨天辛辛苦苦當了一天主持還有什麼意義啊?唉,結果還是變成做白工,我都不知道該去找鈴音算賬還是讓那些笨蛋同學給點打工費了……”
這麼碎碎念抱怨著的朝倉和美,她貌似已經做出了選擇。果然還是才上初中的孩子,太早熟沒有半點童真可不討人喜歡。
“哈哈,打工未必一定要拿到錢,當義工幫助別人後的成就感未必比幾張鈔票差。”
話是這麼說,要是近衛老頭今天的事情過後不給自己補點額外津貼什麼的,萊維到時候就未必能像現在這般笑得雲淡風輕、一股世外高人派頭了。所以就說講話比做事容易,裝個x什麼的,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根本就是無師自通嘛。
“嗯?朝倉,那邊那幾個是你班上的同學吧?”
遠遠看見幾個人從廣場外圍走過,其中一個穿著黑色無袖連衣裙、頭上戴著個貓耳頭飾的黑少女,萊維一眼就認出是近衛老頭的孫女、近衛詠春的女兒,近衛木乃香。在這一天按理說打扮成什麼樣子都再正常沒有,本來就是類似狂歡節化裝舞會興致的遊戲,可木乃香應該沒跟她父親學過劍術也沒跟她外公學過魔法,這天氣穿成那樣不冷嗎?還是說那身看起來單薄的衣服其實應用了最新的奈米技術,能百分百隔絕體外低溫空氣之類?嗯,別忘了女性只要漂亮就能無視任何外部狀況的這一特技,作為一名永遠學不會這項技能的男性,萊維總是以一種充滿敬仰的目光注視著這樣的女性從身邊走過。
“啊!真的是她們!唉,本來還想著要是沒遇上繼續採訪,反正不是我故意躲著而是她們沒來找我……算啦,老師,先這樣吧,不在一邊盯著那群笨蛋,說實話沒法放心呢,byebye!”
給自己找了個不得不去的藉口,朝倉和美總算是壓制住了其實還相當不甘心的記者之魂。她沒精打采的跟萊維道別,帶著背後靈一樣飄著的相坂小夜不情不願的朝那幾個同學追了過去。
不坦率也是這個年紀的女孩的特點,萊維倒是並不討厭,挺可愛的不是麼?
“說起來,你們覺得以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學生對抗鈴音的‘軍團’有勝算嗎?”
萊維低著頭沒有動嘴,在這所麻帆良內卻至少有七個人‘聽見’了他的‘話’。
“從機率上看,再怎麼實力相差懸殊,勝算也是存在的。只是機率如果太低,那跟沒有也就差不多了。畢竟這不是遊戲,沒法s1輸了重來。不過話說回來,有些遊戲存檔點間隔很久才能碰上一個,這種遊戲就算能s1,也讓人煩的提不起興趣。有時候就為了個才十幾個字的支線對話,就得讀檔重新從迷宮入口跑一遍,否則就算那對話毫無意義,也會導致拿不到遊戲裡設定的成就獎盃。這種毫無意義的沉迷機制實在太噁心了。”
對遊戲如此瞭解的除了輝夜還有誰?要知道依文儘管也經常玩遊戲,可遊戲對她而言的的確確就只是個遊戲。依文可不會像輝夜那樣把宅愛好當成一種信仰跟寄託。玩遊戲的時候也大多數只追求爽快和娛樂性,這也是為什麼經常能看見依文拿著個上世紀主機的手柄玩著畫面簡陋的老舊遊戲。不可否認,這年頭許多所謂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