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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子,拿起做工精緻的機械錶摩挲表面。

七點五十四,距離《孫仲謀》的首場試映會還有六分鐘。

看他毫無反應,秦浩笑了:“你對手錶一竅不通是嗎?”

孫敬寒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自嘲道:“秦總最好不要送我名貴的東西,我不識貨,浪費了。”

“沒關係,慢慢認識。”秦浩揚起手,接過服務生送上的選單翻開,“我也是從一竅不通走過來的。”

他叫了幾個菜,要了一瓶紅酒,看孫敬寒還在盯著手錶若有所思,順手拉過他的手腕解下舊錶扣上新的,拍拍他的手背:“未來的金牌經紀人不能太寒酸,多認識點牌子對你有好處。”

孫敬寒揚起手腕看一眼,七點五十七分:“秦總抬舉我了,我離金牌經紀差得太遠,到退休都做不到。”

“你剛三十多不到四十歲,又有我在,沒什麼做不到的。”秦浩不以為然,“不過是捧紅幾個藝人的事,簡單的很,陳墨亭不就是我幫你捧起來的嗎?”

“不是我掃興,秦總,《長兄如父》確實在票房上賺了,但陳墨亭沒從中得到什麼好處,片紅人不紅太常見了。”

“這我承認,不過我有信心讓他透過《孫仲謀》紅起來。”

孫敬寒喉嚨一緊,本能地嚥下一口唾液,笑道:“你就是主贊助商?”

像這樣的大陣容大製作,喬徵方面卻一直沒有公佈電影的主要贊助來源,孫敬寒對此有過疑惑,但接觸不到相關資訊也只能停留在疑惑的層面,沒想到又是秦浩牽扯其中。

“不然你以為喬徵瘋了,剛跟天鳴文化撕破臉就去招惹孔東嶽。”秦浩從服務生手裡拿過酒瓶,揮手趕他走,親自為孫敬寒倒了半杯,“你應該為此敬我一杯。”

孫敬寒舉杯,仰頭喝完。

“現在是全民造星的年代,捧紅藝人不難,流水線作業而已。”他似乎終於進入狀態,僵硬的表情因為酒精的滋潤而軟化,“陳墨亭十月就會離開天鳴,紅不紅跟我沒太大關係,除非他在一個月之內爆紅,才算得上我這一任經紀人的成績。”

“然後呢?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讓下家佔便宜?”

孫敬寒笑著搖頭:“你看新生代演員有幾個不是曇花一現?陳墨亭非科班出身,只憑悟性演戲走不了多遠,能在三線待兩年是極限,上二線更是想都別想,下家能佔多少便宜?然後在別人看來,他走不下去是因為他離開我這個經紀人什麼都不是。”

秦浩看著他嘴角的冷笑,咀嚼著他冷漠的字字句句吞下一口酒:“之前還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上,現在就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演藝圈就是這樣,”孫敬寒說,“人走茶涼。”

如果不是服務生上菜及時阻礙了秦浩的視線,他幾乎要破壞給自己立下的循序漸進的規矩,向孫敬寒瘋狂示好。秦浩被自己弄糊塗了,他眷戀的明明是十幾年前那個心軟溫存的青年,卻不停回味兩人分手時孫敬寒的果斷無情,現如今竟傾心於他的冷酷世故。他越來越想把孫敬寒推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上面,不是為了補償,不是為了討他歡心,只為看他身居高位不再賠笑的樣子。

這樣的孫敬寒,像是稀世珍寶一般值得追求。

電影進入最後十幾分鍾,觀眾陸續離場的噪音不斷。喬徵歪頭湊在陳墨亭耳邊道:“結束之後有什麼安排?”

陳墨亭偏過臉看他:“沒什麼安排。”

“去我那兒喝點酒怎麼樣?”喬徵說,“大概你也睡不著。”

陳墨亭之前主演的作品全部是都市言情的題材,作為鴻篇鉅製的主角尚屬首次。試映會剛開始的舞臺部分他還保持著淡定自若,電影放映後卻一分一秒地焦灼起來,等到有人離場就愈發忐忑難安。別人在黑暗中難以察覺,坐在他身邊的喬徵卻很難忽略。

陳墨亭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黃助理,上了他的車。

離開眾人視線,喬徵的笑容消失不見,疲憊在臉上盡顯無遺,搖下車窗點一根香菸:“別看影評,那是市場部門的事。”

陳墨亭手指一頓,還是聽話地收起手機:“我不像徵哥這麼沉得住氣。”

“沉不住氣很正常,這次的成敗對你來說至關重要,對我也是。”喬徵說,“我是因為沉不住氣才不看影評,不到最後,誰都沒法預料輸贏。”

“就像考試完之後不對答案一樣?”

喬徵笑了:“還能開玩笑說明你比我沉得住氣。說實話,演技比你好、臉蛋比你漂亮、關係比你硬的年輕演員我見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