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樣子,但感覺酷勁十足。那種冷漠的氣質天生使然
,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他開懷一笑的東西。有意思的男人,但卻是最難以捉摸的型別。希望他不要辜負我妹。
巧的很,沒過幾天我在局裡又見到了邵輝。那時我正無聊的看著窗臺上科長種的文竹,邵輝突然出現在眼前。說是眼前,其實
也就是路過而已。他穿著公安部的制服,英挺瀟灑。我尾隨在他身後,看他進入了別的科室。他是來交偵察材料的,說話間客
氣有禮,臉上卻依然沒什麼表情。那天他走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也是那天,我晚上頭一次夢到他而遺精了。
我痛罵自己的無恥,怎麼可以對妹妹的男友有這種齷齪的想法,即使那是在夢中。我痛罵自己的骯髒,竟對一個未曾說過話的
男人產生了超出正常範圍的色情想法。
為了不胡思亂想,我減少了去妹妹家的次數,因為不想碰上他。可是在局裡我又第二次看見了他。他依舊是來送材料的,穿著
制服的樣子越發英俊挺拔,稱著他年輕朝氣的臉讓我禁不住鬼使神差的上前與他打招呼。
他很警惕,對我,不是很信任。而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較好話題與他攀談。簡短的對話,他離去的瀟灑,我則晚上又去了妹妹
家,找話套出了她與邵輝之間的一些事情。
我想多瞭解他。
一段時間我去妹妹家的次數明顯增多,又遇上他時,怎麼也沒想到,我竟把他打傷。
我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身上狠砸,為了妹妹,我要讓這個負心漢為他不負責任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我紅了眼,下手沒有輕重
,我憎惡他的無責任感,更憎惡對他越來越傾心的自己,終於他倒下了,而我無限的悔恨。我怎麼下手這麼重?
即使如此,我還是徇私,假仁假義的勸妹妹放棄眼前這個倒下去的負心男人,口口聲聲說著他的不堪,與他生活將會是怎樣一
個沒有保證的慘淡未來,而等妹妹含淚放棄他的時候,我藉口送他上醫院卻將他揹回了自己的家。
第一次認識到,原來自己竟是如此卑劣的男人。
我看著他昏迷的側臉,年輕帥氣,就連閉上眼,那眉梢、嘴角的弧度也是那麼的冷漠而又誘人。
我輕吻上去,一個接著一個,無休止。
想與他發生些什麼,想與他有個未來,可我知道這終究不能。這不是夢想,是百分百的妄想。愛上一個異性戀,毫無疑問,受
傷的那個一定會是自己。
他醒了,茫然。
我清醒著,撒謊給他種種在這裡的理由。
望著他,沒由來的我忽然感到脆弱,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他說。
我毫無顧忌的向他坦言我的過去,我與常人的差異。預想中他的驚慌失措、詫異、厭惡沒有來臨,他只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少
自以為是了,我怎麼不知道同性戀會傳染?」
詫異的那個人是我。
他的寬容,他的淡淡表情,讓我感到我被救恕了。
面對他,話不自覺的又多了起來。我狠不得將多年來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向他傾訴,可吐出來的不是滿腔的苦水,而是對慘
淡現實的感言。
邵輝,哭了,無意識的。
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的清澈眼淚,我知道我再也脫不了身了,我已深深陷入了這個永遠編織不完的罪惡情網。
都說緣分天註定,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終究勉強不來。可對於我這樣一個只能對同性產生慾望的異類來說,上天會賜於
我一分註定的緣分嗎?
這,我從來都不曾指望過。
我是現代人,現實加身,只相信無努力無所得。感情也是一樣的道理,你不去追求,哪個知道你有意與對方?沒希望?不可能
?這都不是絕對,常言還說「日久生情」來著。所以,對於邵輝,我想用盡所能得到他的感情。
管不了什麼性別的阻隔,我本就異於常人;不在乎他跟我妹的過去,那對於我和他或許會有的未來根本算不上什麼。
現實是個什麼東西?相信和我一樣的異類照樣有在陽光底下瀟灑散步的。
我活著,不是為了當機器,也不是為了輪迴轉世體驗做人的過程。既然我被賜於了生命,那我就得為自己而好好活,我也有體
驗幸福的權利,我要不妄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