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接過來,淡笑:“我不會針對你的,我們都是在為鄭老先生辦事啊。”
鄭洛萊哼了聲:“我辦事根本就不需要你。”
說完他就款款的轉身走了。
白彥沒什麼反應,又很感興趣的開始盯著電視螢幕上的柯南看起來,好像這裡不是人家的兩人世界,而是自己的宅居。
——
杜威這人從小就瘋瘋癲癲的,最怕正正經經的場合。
所以今晚上計劃好的歡樂火鍋被莫名的大餐取代之後,他就很不愉快。
再看到那個奇奇怪怪的助理大模大樣的住進家裡,鄭洛萊也不阻止,他就更生悶氣。
可終究也曉得現在兩家的老人都不會消停,也只能忍氣吞聲的不發脾氣。
回到家後也懶得寒暄,便拎著自己的睡褲躲起來衝熱水澡。
可是正弄的滿臉泡沫睜不開眼睛的時候,卻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赤裸的肌膚相貼,是他最熟悉的溫度。
杜威狼狽的擦著臉回頭問:“那人幹嗎呢?”
“別管他。”鄭洛萊輕聲道,而後深吻住他,手不老實的從杜威的脊背慢慢向下撫摸。
杜威在熱水中眯著桃花眼推開他:“你發春啊?別讓人聽見。”
鄭洛萊笑著摟住他,把他欺身逼到牆角,用自己早已發熱發硬的地方貼著他的小腹,任水順著臉龐精緻的弧度不斷流下:“那你就別叫啊。”
杜威立刻羞慚到滿臉通紅,使勁抵抗:“滾開,滾!叫你妹啊!”
優雅或是殘忍,奢侈或者孤獨。
這些詞彙都是屬於鄭洛萊的。
但開心這個詞卻一直與他絕緣。
可是此時此刻,鄭洛萊卻又真的笑得很開心,他在杜威的打鬧中執意的要抱住他,一再親吻他一再躲開的臉。
最後把杜威逗急了,忽然把水換到最涼,趁鄭洛萊走神的片刻慌張的推開他要跑出浴室。
但完全沒想到,一拉開門,白彥卻表情淡定的站在外面,站在他們的臥室裡。
杜威嚇得石化了。
兩到三秒才回過神,想起自己什麼都沒穿,白著臉慌張的扯過浴巾躲進了被窩。
鄭洛萊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此時他那不多的耐心就已經消失殆盡,套上浴袍出來大聲罵:“你他媽有病吧?!”
白彥拿著手機:“爺爺的電話。”
鄭洛萊粗暴的搶過來:“這個屋子你永遠不許再進。”
白彥還是溫溫柔柔:“好。”
說完就悄無聲息的開門走了。
鄭洛萊沒好氣的接通手機:“幹嗎?”
“洛萊啊。。。。。。”鄭松晏完全不在乎他聽到的爭吵,語氣很平靜:“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要你回來吧?”
鄭洛萊回答:“為什麼?”
鄭松晏道:“有件事我只能告訴你,白彥不可以知道,你爸爸也不可以知道,我。。。。。。可能活不過今年了。”
想來想去鄭洛萊也完全沒想到這種情況,爺爺的身體被蔣雨裳照料的很好,看起來也很健康。
鄭松晏笑笑:“小雨告訴我的,她不會撒謊。”
鄭洛萊反問:“為什麼是我?”
“是啊,為什麼呢?”鄭松晏蒼老的聲音在電話裡格外清晰:“也許是我剛剛開始覺得,你很像爺爺,也許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想要。”
在最短的時間裡收回最多老頭子的股份,停職撤權,這個要求之於始終大方大度運籌帷幄又廕庇子孫的鄭老頭來講,非常的奇怪,非常的不可理解。
即使是鄭洛萊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死亡”這個恐懼的降臨,又讓他有那麼一點恍然大悟。
畢竟他也曾離死亡那麼接近過。
——
掛了爺爺的電話,已經是好幾分鐘之後了。
鄭洛萊看杜威還一動不動的趴在被子裡,便走過去摸摸他溼漉漉的短髮:“別生氣了。”
杜威抖了抖,扭過睡意盎然的臉:“啊?”
。。。。。。竟然這麼快都能睡著。
鄭洛萊滿頭黑線的坐在他旁邊,忽然又笑了下,俯身隔著被子抱住杜威:“Hope is a good thing;maybe the best of things;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
杜威更加疑惑:“你腦殘了?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