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癟著嘴,突然生著悶氣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嘴裡嘀咕著:“哼,臭桃花眼居然要哥幫你洗澡,等你醒來就有你好看。”蘇文為什麼要生氣,當然啦,在他心裡哥只是他一個人的,只能幫他一個人洗澡,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必須是他的。只是他遲鈍得沒意識到自己現在這種行為,跟吃醋相差無幾。
二十分鐘之後,葉森一身水地抱著清理乾淨的鄭哲出來。本來想把人放在床上,先讓他睡醒再說。但蘇文坐在床邊嘟著嘴,一臉委屈地望著葉森。葉森沒辦法,只好把鄭哲用被單一卷,向旁邊的房間走去。
雖然鄭哲不知是醉意太深睡著的還是累而睡著的,葉森從他這一身狼狽看出了這人那藏在心裡深深的悲傷,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這事肯定是與他那個哥哥鄭衝有關。所以等安頓好鄭哲在隔壁房間上睡下之後,他回到房間很嚴肅地跟蘇文說叫他不要再鬧鄭哲了。
蘇文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看到哥哥臉上那嚴肅的表情,只好點頭答應。
鄭哲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點多才起來。葉森看著他一臉頹廢的表情,關心地問他沒事吧。鄭哲搖了搖頭,問葉森有沒東西吃,他餓死了。
葉森把晚上剩下的飯熱好,擺在桌子上並且幫鄭哲盛了飯。鄭哲接過飯碗,眼睛紅了紅,沉默了會兒就低頭去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鄭哲一口氣扒掉一大碗飯之後,有點後知覺地問:“你家小孩呢,怎麼不見人啊?”
“睡了。”葉森一邊幫鄭哲重新添了碗飯,一邊答道。
等鄭哲吃飽了,葉森把碗筷都收了收了回廚房,洗好再出來。坐在鄭哲身邊,說:“說說吧,出了什麼事?”
鄭哲用手抹了把臉,然後整隻手掌把臉給蓋住,卻蓋不住聲音裡的苦痛:“我和他徹底完了!”
葉森不作聲,因為他知道如果鄭哲願意說事情的始末,總是會說的。果然,不一會兒,鄭哲說開始和葉森述說起他失蹤的這些日子所經歷的事。
在大學開學的第二個週末,鄭哲和他哥都被家裡一通電話叫回了家。事情很簡單,就是鄭哲口中的那個男人出軌了,他的媽媽終於可能狠下心來與那男人離婚了。
儘管鄭哲表面上說得很輕鬆,但他心裡也一定很難過吧,否則就不會無意識地流淚了。鄭哲摸了把淚說:“靠,看我這高興得。不過,就因為我太高興了,所以控制不住把他給上了,所以我們完了。”
葉森知道鄭哲口中的那個他就是鄭衝,他想過鄭哲這番頹廢與鄭衝有關,卻萬萬沒有想到結果是這樣。向來以他哥為天的鄭哲,居然強上了他哥!
鄭哲說完這些,又重新用手蓋住臉,緊剩下的是沉默。對於這些私人感情問題,葉森也幫不上忙,只有把一個安靜的空間給了鄭哲。說了聲別想太多,就進了他和蘇文的房間。
留下客廳裡的鄭哲,再也忍不住痛哭了出來。以前再怎麼單戀,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總有個念想。這次,一切完了,真的完了。一想起那天醒來,鄭衝那狠不得把他吃的的模樣,那指著他叫他去死的毫不猶豫,鄭哲就心膽俱裂。
鄭哲在葉森家停留了三天,之後就跟葉森借了三千塊說要南下去闖一闖,也權當散散心。葉森知道鄭哲留下來也必定是痛苦萬分,所以就答應了他。只是再三叮囑鄭哲一人在外一定要小心,一定要隨時聯絡,混不下去了,一定要回來,林林總總。
鄭哲接過葉森手中的銀行卡,調笑著說:“森哥,你保姆這職位當久了,還真變得婆媽了。”轉身,卻淚已成行。
鄭哲他放不下,放不下離這城市不遠的那個狠不得自己去死的人;也放不下這個從來把自己當成弟弟的森哥。但是又怎麼樣,命該如此,他還能反抗麼?都到了這一步,已經回不去了。就在他假裝喝醉把那人強了之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遠離正常的軌道。等待他鄭哲的,只有遠走或者才是救贖。
蘇文眼睛紅紅地站在葉森身邊,在鄭哲開門走出去那一剎那,忍不住叫道:“喂,桃花眼,一定要快點賺到錢回來啊,你還要給我當跑腿呢。”
鄭哲沒轉身,只是向身後揮揮手說:“得令,我的小祖宗。哥這次準給你賺大筆的錢,給你買吃不完的巧克力!”向前走,出了門,把門帶上,倚靠著門淚雨滂沱……
門內,蘇文倚向他哥,紅著眼說:“哥,桃花眼真可憐!”葉森不做聲,因為鄭哲的離開或者不是件壞事。
鄭哲的到來和離開對於葉森和蘇文來說,就好像是一片平靜的湖面突然投下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面泛起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