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變成厭惡和噁心,凌芷露朱唇微啟,吐出兩個字來:“變態。”
喬慕冬渾不在意的樣子,抽出一根菸,示意黃海生給他點上。
黃海生夾在兩人中間十分為難,一個是凌家大小姐,一個雖不姓凌,卻是實實在在的凌家大少,自己誰也得罪不起,恨不得就此消失算了。
黃海生替他將煙點燃,喬慕冬緩緩抽了一口,對凌芷露說:“有屁就放!”
凌芷露胸口劇烈起伏兩下,將怒氣壓了下去,說:“我已經沒話說了,你這種變態,等著爸爸把你趕出凌雲吧!”她轉身,姿態優雅走了出去,高跟鞋的聲音一直迴響在走廊裡,直到停在電梯前面,才終於消失。
喬慕冬根本不在意凌芷露的威脅,而是對黃海生道:“你怎麼做事的?她想闖你就讓她闖?”
“對不起,喬先生。”黃海生連連道歉,“我攔過了,可是實在攔不住,淩小姐她……”
“好了好了,”喬慕冬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如果有下次,你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黃海生滿頭冷汗,低著頭不敢說話。
喬慕冬回去辦公室,這次特意將房門反鎖了,才去小套間裡看何喻。
何喻仍然坐在床邊上,他心裡有些亂,反覆回憶著剛才的細節,不知道是不是被凌芷露看到了。如果凌芷露看到了大概會告訴付晨山吧,可是就算告訴了付晨山又怎麼樣,他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喬慕冬推門進來,何喻抬起頭看他一眼,然後站起身說道:“我走了。”
喬慕冬連忙攔下他。
何喻被喬慕冬半抱在懷裡,也懶得掙扎,只說了一句:“我沒有心情。”
喬慕冬臉色有些不好看,“又不是要強姦你。”
何喻被喬慕冬拉回床邊坐下,喬慕冬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讓他覺得莫名安心,他倚著喬慕冬肩膀不想動,問道:“她走了?”
喬慕冬“嗯”了一聲,隨即又冷笑道:“大概是迫不及待到老頭子那裡告狀去了。”
何喻低著頭,喬慕冬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
凌強,何喻還記得很清楚這個人,他剛剛入職凌雲那年,他們這批新進員工有幸得到過凌強的接見,那是專門為他們這批人舉辦的歡迎會,在會上凌強和他們每一個人都握過手。何喻還記得,凌強和他握手的時候,對他說:“年輕人不錯,就是要這麼朝氣蓬勃的樣子,凌雲以後就在你們手上,你們都是凌雲的主人。”
何喻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大概是因為當時凌強的表情,誠懇而氣勢凜然,好像真的對他寄予厚望一般。
那時候的凌強就已經兩鬢斑白了,或許是白手起家,多年勞累所致。可是這個人又有一種天然的堅韌氣概,無論是站是坐,脊背都挺得筆直,走起路來步伐堅定有力,何喻曾想,這麼一個人放在古代,大概就該是個將軍,高騎戰馬,揮斥方遒,裹著黃沙漫天戰局在握。
何喻對凌強,幾乎是有些敬佩的。
然而他與喬慕冬相識也不算短了,哪怕是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驀然間告訴他喬慕冬是凌強的兒子,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喬慕冬身上是帶了些流氓匪氣的,與凌強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到底不同。但若是細看,喬慕冬的五官又帶了一些凌強的影子,他的鼻樑輪廓和下巴都有些像凌強,大概是真的源於那種血脈相承的天性吧。
忽然擁有了一層特殊身份的喬慕冬,讓何喻感覺到既熟悉又陌生。不過喬慕冬顯然沒有那麼多心思,他抱了何喻在懷裡,覺得很滿足。
看到何喻走神,喬慕冬問道:“在想什麼?”
何喻抬頭看他,回過神來,“我在想我再不回去,黎哥大概不要我幹了。”
“不幹算了,”不管是在付晨山還是喬慕冬眼裡,這大概都算不上是什麼正經工作。
何喻覺得車軲轆話老說實在沒意思,“我不幹了吃什麼?”
喬慕冬說:“你要對這個有興趣,我出錢給你開個館子,你去當老闆?”
何喻忍不住笑出聲來。
喬慕冬又說:“不然酒吧、KTV怎麼樣?你要實在興致高漲,去搞個娛樂城,弄點少爺小姐什麼的也行。”
何喻體會到什麼叫哭笑不得了,他一把推開喬慕冬,“少扯淡!”
喬慕冬怒道:“我跟你說真的,少TM嬉皮笑臉鬼扯。”
何喻不想反駁到底是誰鬼扯,站了起來,指著喬慕冬說道:“姓喬的,你腦子燒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