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五官細看跟何喻有些像,雖然年過五旬了,可是身材保養得還不錯,五官也隱約可見年輕時的俊朗。
自從上一次何喻在地下停車場和喬慕冬一起見到他,過了這麼久,何喻沒有想過還會遇見他。這時,何喻也顧不得給喬慕冬打電話了,站起來拿著手機和書就要離開。
有服務員驚訝招呼他:“先生,你的飯不要了嗎?”
“不要了,”何喻說道,快速走出了西餐廳。
那個男人跟了出來,喊道:“小喻。”
何喻頭也不回,他朝來時的方向走,走了幾步想起那人在後面跟著他,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於是走到一個路口時,就拐向了旁邊那條街道。
男人依然在後面追他,同時喊道:“小喻,等一下,我是爸爸啊!”
何喻聽到這話,竟覺得陣陣噁心,他恨不得轉回身去一拳打醒那個男人,他有什麼資格做人的爸爸?可他剋制住了這種衝動,如果可以,這種人還是不要見面不要來往得好,任何話都是多餘。
男人畢竟年紀大了,追著何喻走出來一截,就有些氣喘吁吁。
這一條街走到盡頭,何喻看到正好過去街對面是人行道綠燈開始閃爍,趁著那一點尾巴,他飛快地跑過街道。
綠燈在他跑了一半時就變紅了,他到了對面,忽然聽到人群中爆發一陣驚叫,轉回頭去,發現那個男人竟然不顧紅燈追了過來,在中途被一輛剛起步的汽車給帶倒了。
男人狼狽地坐在路中間,司機從小汽車上下來,走到他面前,問他怎麼樣了。
那時候汽車剛起步,速度很慢,男人也沒怎麼傷到,就是身體被往前帶了一下失去了重心摔在地上。本來是自己的過錯,男人站了起來,對司機擺擺手,表示沒事。
何喻站在原地沒有再跑,看著男人朝自己走過來。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時,何喻冷聲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
男人有些激動,抬手似乎想摸一摸何喻的頭,但是又不敢,最後只能緩緩放下,問道:“你和你姐姐還好嗎?”
何喻說道:“挺好的,謝謝你關心。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要先走了。”
男人連忙道:“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點東西。”
“沒空。”何喻乾脆地回絕道。
男人不死心,“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爸爸太久沒見到你了,想跟你說說話。”
何喻說:“我說了沒空。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小喻。”男人喚他的名字。
何喻轉身離開,這一次確定那個人沒有追上來,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何喻幾乎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爸爸了,記得很小的時候,何喻就很少見到他回家,關於他記憶最深的是他每次回來都和媽媽吵架。後來在何喻剛上小學不久,那個人就跟母親離婚,和別的女人一起走了。過了八年,何喻讀初中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回來過一趟,要求跟何喻的母親復婚,母親當然不幹,將他趕出家門,這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對於這個人,何喻是真的一點感情都不剩了。自己唯一與他還有的牽連,大概就是何這個姓了,男人叫何武通,母親跟他離婚之後,因為沒有再婚,所以也沒有給兩個孩子改過姓。
何喻不知道時隔多年他回來找到自己想要做什麼,不過他也不想知道了。
被這麼一打岔,那幾張照片的事情何喻也沒有問喬慕冬,他在街上走了許久,這會兒覺得累了,在路邊隨便找到一家小奶茶店進去坐下。問老闆要了一杯奶茶,何喻再次把手機拿出來,想要打電話時卻想不起說什麼,心裡有些煩躁地乾脆將那條簡訊轉發給了喬慕冬。
這時酒席剛剛結束,凌強跟喬慕冬說下午沒事,他可以走了。
喬慕冬走出宴會廳時接到何喻的簡訊,他開啟來看到那幾張照片,先是一愣,隨後很快明白過來。立即給何喻回了個電話,“誰給你發的?”
何喻說:“不知道。”
喬慕冬憤憤罵了一句:“操!”接下來他對何喻說:“有人故意的,別瞎想,沒什麼事的。”
何喻也知道喬慕冬說的多半是真話,可這種時候情緒也好不起來,說了一句:“我知道。”隨後就掛了電話。
喬慕冬拿著電話,正看到前面停車場裡,付晨山和凌芷露扶著凌強要上車。
凌強今天心情很不錯,喝了幾杯酒,這時候遲遲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