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她還能氣一輩子!”
付晨山沉默一下,突然想問,如果換成你,你願意跪下來跟你老婆認錯道歉嗎?不過他沒問出口,他知道這話不能說,凌強沒有把他擺在和凌家人平等的位子,凌強根本看不上他,他都忍耐到今天了,沒必要再去懲一時之氣。
凌強看付晨山臉色實在難看,總算是緩和了語氣,“別去想什麼離婚的事,你們才剛結婚,一輩子還長,這次就算是個教訓,下次別犯了。芷露性格倔,受不得委屈,可是生性也單純,多勸勸總會好的。”
付晨山點頭,“我知道了。”
凌強道:“行了,你去工作吧。”
付晨山出去的時候,正遇到喬慕冬想要敲門進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就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
喬慕冬推著門,問凌強,“你找我?”
他上午本來在外面,是凌強打電話把他叫回凌雲的。
凌強神色很不好看,也不叫他坐,直接問道:“你到底什麼打算?”
喬慕冬走進去,順手關上了門,問道:“什麼叫什麼打算?”
凌強抬手,取下老花眼鏡,揉了揉鼻樑,“你是不是不想要凌雲了?你想要把凌雲交給誰?你打算出去做什麼?做流氓?”
接二連三的問題拋來,喬慕冬平靜地聽了,然後說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凌雲。”
“喬慕冬,”凌強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真的搞不懂了。”
喬慕冬說道:“凌雲是你一手建立的,你把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你以為全世界沒人不稀罕它,我可以理解。但是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對我來說比凌雲重要的東西太多,我的朋友我的兄弟都比它重要,而你要我放棄我最重要的人來換取凌雲,那更不可能。”
凌強冷笑出聲,“又是何喻。”
喬慕冬說:“你說得對,就是何喻。”
“我本來以為,”凌強慢慢說道,“我們還有時間,等你慢慢明白你跟那個男人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看來,我應該儘早敲醒你的好。喬慕冬,你不要再在那個男人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喬慕冬看著凌強,“我很奇怪你哪裡來的自信,你憑什麼這麼說?”
凌強道:“就憑你是我的兒子,你可以不必去走那些彎路,我給你指點的才是你人生最通暢的捷徑。”
喬慕冬突然有些無奈,對面那個人從血緣關係上講,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即使他恨他他不願意接受他,那個人始終還是全心付出地想要對他好,不管那是不是他想要的好。
喬慕冬沉默片刻,說道:“我不會跟著你的路走,你也不要再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來逼我跟何喻分開,就算你叫人去殺了何喻,我也會站在前面幫他擋刀,什麼都沒有用的。”
凌強注視著喬慕冬,問道:“什麼都沒有用?”
“是。”喬慕冬說道。
凌強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你工作不想做,那就別做了,隨你想要做什麼,我現在不管你。但是我不養廢物,你要走就乾乾淨淨地走,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子、刷的信用卡,都給我留下來,你可以帶著那個男人一起滾。”
喬慕冬站了起來,說:“好。”
凌強冷冷看著他,“你不如試試,這樣下去那個男人還會跟你多久。”
喬慕冬雙手撐在桌子邊緣,俯身看著凌強,“你跟我媽在一起的時候,你有多少錢?我告訴你,你就是窮一輩子我媽也會跟你一輩子!是你自己不要她了!你不如試試,看你一分錢沒了,那個姓周的女人又會跟你多久?凌強,你自己錯了一輩子不要緊,我不會跟著你錯下去!”
喬慕冬說完,把車鑰匙拿出來丟在了凌強的辦公桌上。
凌強胸口激烈起伏著,像是有些呼吸不過來地瞪著喬慕冬,即使他不想承認,但是喬慕冬說,就算他窮一輩子,喬文馨也會跟他一輩子的話,就像突然在他胸口紮了一刀,本來以為那裡並沒有傷口,卻原來只是被遮掩了起來,一旦破開,鮮血長流。
喬慕冬利落地轉身離開。
凌強雙手扣住桌子邊緣,腦袋裡無法抑制地浮現出許多過去和喬文馨在一起的畫面,最後定格在她從樓上一躍而下的場景。其實他沒有親眼見到喬文馨跳樓,但是知道這個訊息之後,他不止一次夢到這個畫面,就好像自己親眼所見一般,她穿著一條素色的連衣裙,從六樓跳下,幾乎是一瞬間,便失去了鮮活的生命。
凌強閉上了眼,什麼都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