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後來,他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幾乎失去了意識。
有服務生過來,蹲下來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先生,你還好嗎?”
付晨山抬手捂住臉,開始喃喃自語。
服務生湊近了,道:“先生,要不我幫你打電話給朋友,找人來接你吧。”
付晨山似乎是喚了一個名字。
服務生附耳去聽,聽到他說:“何喻。”
何喻接到電話時,正一個人在家裡看書。
電話那邊說:“請問是何喻先生嗎?你朋友付晨山在我們酒吧喝醉了,可以拜託你來接一下他嗎?”
“誰?”何喻愣了一下,反問一句。
電話那邊清楚地重複了一邊:“付晨山。”
何喻有些遲疑,說道:“可以叫他聽電話嗎?”
那邊的人似乎喊了兩聲付晨山,但是沒能喊答應,無奈道:“他實在喝了不少,現在恐怕沒法跟你說話。”
“這樣啊,”何喻沉默一下,道,“那告訴我你們酒吧的地址吧,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去接他。”
那邊服務員連忙道:“好的。”
記下了酒吧地址,何喻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看著記下的地址,有些不安地在家裡來回走動,猶豫了好幾分鐘,最後還是給喬慕冬打了電話。他猜到喬慕冬大概會不高興,可是就這麼放任付晨山一個人醉倒在酒吧裡不管,似乎又有些不合適。他能想到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讓喬慕冬通知凌家的人去接他。
喬慕冬還沒有回家,也是剛在外面應酬了出來,不過他要開車,所以沒有喝酒。
接到何喻電話的時候,他果然不高興,“關你屁事!”
何喻沒辦法,趴在沙發上,“我電話都接了,總不能不管他了吧?”
“不管了!”喬慕冬說。
何喻無奈,“你給凌家人打個電話,要是他們都說不管了,那我就不管了行吧?”
喬慕冬哼一聲,“我給誰打電話?凌芷露還是凌強啊?凌家人現在恐怕真不會管他了,你就別操心了。”
何喻聞言,嘆一口氣。
喬慕冬聽了不舒服,“怎麼?心疼啊?”
何喻說:“不是心疼,就是覺得有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喬慕冬說:“你怎麼自己不去接他?”
何喻說道:“不是怕你誤會麼?什麼都沒你喬大爺的感受重要!”
喬慕冬哼一聲,覺得滿足了,才說道:“把地址給我,我去看看。”
何喻有些吃驚,“你去嗎?”
喬慕冬說:“去看他一眼,最多把他扔去附近的旅館,我仁至義盡了,其他要求通通別提,我不聽。”
何喻笑了,“行了,那就夠了,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
結束跟何喻的電話,喬慕冬照著他說的地址朝付晨山在的酒吧開去。自從那次何喻被綁架,他對付晨山跟何喻之間的關係看得淡了許多,他能看得出來,何喻已經不把付晨山放在心上了。雖說掛著普通朋友的名義,可是平時幾乎是沒有來往的,誰也沒有辦法在這種關係之後,真心地成為一對普通的朋友。
把車停在酒吧外面的街邊,喬慕冬下來朝酒吧裡面走去。
付晨山其實睡了一覺,已經清醒了一些,他坐在角落的座位,發著愣。看到喬慕冬朝他走過來時,付晨山抬起頭,似乎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幫他打電話的服務生連忙過來,問喬慕冬道:“你是何喻何先生?”
喬慕冬搖搖頭,“是何喻讓我來接人的。”
付晨山神色有些黯淡,抬起手抹了一把臉,說道:“沒事,不用了,不好意思這麼晚麻煩你出來。”
喬慕冬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確認道:“真沒事了?”
付晨山說:“沒事,謝謝你了。”
喬慕冬問:“你能自己回去?”
付晨山說道:“我去打個車。”
喬慕冬點頭,“那行,我先走了。”
在喬慕冬轉身之後,付晨山說:“替我謝謝何喻。”
喬慕冬回頭看他,“我可以替他回答,不用客氣。”
喬慕冬走出酒吧,站在門口點了一支菸,剛吸了一口,旁邊突然竄出一個身影,笑嘻嘻挽住他的手臂,叫道:“喬少。”
喬慕冬轉頭,看到呂晉聰穿著一件黑色V領T恤,下面是黑色緊身牛仔褲,脖子上掛著一條長鏈子,正滿臉笑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