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著何喻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去。何喻看著付晨山的後背,忽然記起他剛出獄那天,付晨山也曾經對他說過,以後不會再讓他受委屈,那時候自己是怎麼想的呢?何喻告訴自己:你要是再相信他的話,那就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了。
東西收拾好,何喻準備走的時候,凌芷露也平靜下來了,坐在客廳裡開啟電視機,不停換著臺,卻連抬頭看他一眼也不肯。
付晨山把何喻送到門口,對他說:“注意安全,外面天都黑了,你出去打個車直接去金玉堂酒店,明天下午我就來接你。”
說完,付晨山側著身子遮擋住凌芷露的視線,掏出一張卡給何喻。那是一張信用卡,付晨山說:“你刷卡,籤我的名字。”
何喻知道他不想讓凌芷露知道,沉默著搖頭,低聲道:“我用不著。”
付晨山很堅持:“拿著吧。”
何喻仍然搖頭,“真不用,你收回去。”
“小喻,”付晨山忽然沉聲喚道,隨後埋下
頭來在何喻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同時將那張卡塞進何喻上衣口袋裡。
何喻愣住了,他第一反應便是去看凌芷露有沒有注意到,發現從這個角度對方大概是看不到自己之後,才抬頭看向付晨山。
付晨山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再一次說道:“答應我,別去找喬慕冬。”
這時,凌芷露終於忍不住喊道:“付晨山!你有完沒完?”
何喻回過神來,說:“我走了。”
付晨山點點頭,囑咐道:“小心些。”
何喻拖著行李箱從付晨山住的小區走出來,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一時間仍有些恍惚。
額頭似乎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那個吻是何喻想了多年也想不來的,如果換成三年前,何喻怕是要激動地流下幾滴眼淚來。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何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要說完全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找不到絲毫心動的感覺,更多的是驚訝和難以言明的遺憾。
到底在遺憾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何喻蹲在路邊,不想走了。他當然不會去住金玉堂,那是家五星級的酒店,他住不起;這個時候,最好的打算不過是去找家小旅館,暫時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去租一套便宜的房子。實在不行的話,可能還是得要問黎唐借錢了。
何喻還在計劃著,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掏出手機接電話的時候,發現了付晨山放在他身上的信用卡。
何喻一邊接電話,一邊藉著路燈的光線細看那張卡,“喂?”
“何喻?”電話那邊是喬慕冬壓抑著的暴躁聲音,“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了?”
“嗯?”何喻問,“多少個?”
喬慕冬怒道:“起碼不下十個!”
何喻問:“有什麼事?”
喬慕冬如果在他面前,大概是要把手機砸他臉上的,強壓下情緒,喬慕冬問道:“你在哪裡?”
“我?現在嗎?”
喬慕冬道:“廢話。”
何喻抬起頭看了一下背後小區側門前的門牌號,“金玉街17號。”
喬慕冬莫名其妙,“鬼知道金玉街17號在哪裡!”
何喻無奈答道:“金玉街你能找到吧?這裡對面有個家樂福,我就在路邊站著。”
喬慕冬說:“站那兒別動,我來找你。”
何喻還來不及回答,喬慕冬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何喻沒有辦法,只能站在街邊枯等,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喬慕冬的車子才一個急剎停在他身邊。
喬慕
冬注意到何喻腳邊還放了個行李箱,於是從車上下來,走到他身邊,用腳踢了一下他身邊的箱子,問道:“你搞什麼啊?”
何喻聳聳肩膀,“我在找地方住。”
“找地方住?”喬慕冬道,“你別告訴我你出來這麼久一直沒地方住?流落街頭啊?”
何喻道:“之前都住在朋友家裡。”
喬慕冬問:“現在被趕出來了?”
何喻搖搖頭,“他女朋友要搬來和他同居,我還住在那邊不方便。”
喬慕冬又踢了一腳他的行李箱,“天都黑了就把你趕出來?你這朋友也真夠意思的啊!”
何喻把行李拖到另一邊,道:“別說他了,既然你來了,順便送我去找個旅館吧。”
“旅館?”喬慕冬道,“什麼旅館?住我家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