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才有這種豁然開朗般的鮮明的感觸。
車子漫無目的地行駛在開闊的大道上,車速很慢,兩人靜靜地坐在一起,誰也沒說話。
時間久了,徐竟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微微調整了下坐姿,側過頭來看著徐清巖。後者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兩隻手鬆鬆地握著方向盤,臉上被照進來的陽光映得纖毫畢現,這樣的角度,甚至能看到白皙面板上細細的茸毛。
“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年輕?”
突然響起的說話聲似乎驚了徐清巖一下,轉過頭來,過了一會兒才翹起嘴角笑了笑:“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看起來真的不像四十歲的人。”
“呵呵,那像多少?”
“三十歲。”
徐清巖聞言眉毛挑了一下,像是有點高興,又有點好笑的驚訝:“哪有那麼誇張,要是真有三十歲就好了。”
徐竟看著他的表情柔和放鬆,自然而然地說:“真的。所以我們還會在一起很久。”
車子在一條偏僻的岔路上停了下來,徐竟跟著徐清巖下了車,沿著一條土路走了一段,一個長滿腳背高的野草的小山坡出現在眼前。
徐竟知道徐清巖喜歡山坡,新買的房子後面就有一個,不過因為被當做綠化帶,難免會被人工修剪一番,只能養眼,不像眼前這個,迎面而來的茂盛的生命力,在大自然中盡情地招展著。
以為這就是目的地了,然而徐清巖爬上去後卻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略帶急促地又往前走了一陣,徐竟也沒有發問,跟著他翻過幾個起伏的小土包,才到了真正的目的地。陽光下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出現在平坦的視野裡,河水不算很清亮,但是在涇城這片久經工業汙染的城市裡算得上乾淨了。
徐竟望著眼前開闊的景象讚歎不已,良久,才收回視線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徐清巖看著他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得意:“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平時也沒什麼時間來,這也才是第三次而已。”
“那前兩次呢?”
徐清巖又笑了一下:“自己一個人來啊。”
把帶來的報紙鋪在草地上,從揹包裡取出零食放在上面,這樣安靜又愜意的感覺,還真的像兩個人的郊遊踏春一樣。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全身的細胞都像是在透著氣。
吃過午飯,兩人躺在報紙上睡覺,徐竟臉上有些癢,模模糊糊地朝臉上抹了一下,翻個身打算繼續睡就被徐清巖的手機鈴聲給鬧醒了。
是個陌生號碼,徐竟不敢亂接,只好叫醒旁邊的徐清巖讓他接電話。
見徐清巖的表情沒什麼異樣,只是間或表示知道的嗯嗯兩聲,好像只是一個平常的電話,徐竟便站起來拿了瓶水朝河邊走了過去。
“再過幾年,這條河也會變得和南河一樣了。”徐清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微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河面。
徐竟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是啊,我小時候南河的水比這還要清亮,現在是完全不能看了。”
“嗯,所以有時間的話多來看看吧,再過幾年就看不到了。走吧,我們回去了。”
提著五十萬站在陳家大宅門口的時候,徐清巖低著頭突然有點想笑。小兔崽子犯下的風流債,居然要讓他來償還。
不管他與陳家外甥女曾經到底有過什麼樣的關係,但是無疑,人家是惦記上他了。
消除這種惦記的唯一方法,就是徹底撇清。
五十萬是他一年的薪水,他不覺得心痛,只是覺得有點無奈。就像一塊東西,不管它重不重要,別人刀架在脖子上脅迫時都沒有妥協,結果卻巴巴地給人送上門來。
但是他似乎還是低估了陳尤輝在慶和的分量,望著眼前古樸有韻的三層建築物,徐清岩心裡也有點沒底了。只能買幾塊磚的錢,真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沒有如預想中的受到怠慢和難堪,陳家人接待徐清巖的態度稱得上溫和有禮。陳尤輝不在,因此接待徐清巖的是陳家老大陳明揚。得知徐清巖的來意時,陳明揚端著茶,臉上閃過一抹笑,徐清巖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容似乎比自己還要無奈,於是暗自在心裡撇了撇嘴。這段時間受到徐竟的影響,徐清巖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年輕化的趨勢。
自己一個受害人提著贖金上門來告饒來的都還沒什麼表示呢,山大王們反倒比自己還覺得委屈了。
坐了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停車的聲音,徐清巖朝外面望了一眼,陳尤輝自己開啟車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