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再過兩條街就快到酒店了,鄭浩接到醫院的電話說鄭霖急性闌尾炎入院,掛了電話火急火燎地就要往機場趕,徐竟一把拉住他:“東西都還在酒店,你先別急啊。”
“怎麼能不急?!我爸都躺進醫院裡了!”
“先回酒店把東西拿了,我們跟你一起回去!”
返回涇城的時候已經5點多了,再到醫院就接近7點了,鄭霖那時候已經做完手術被送回了病房,正躺在床上休息。因為疼痛的關係,臉色十分蒼白,甚至還有些青白。平時挺精神的人,看起來像一下子老了幾歲,看得鄭浩心疼不已,從坐在病床前開始就一直不錯眼珠地盯著他看。臉上的表情變幻來變幻去,十分豐富,一會兒是懊悔,一會兒是心疼,一會兒又是憤怒……
看得其餘的三人嘖嘖讚歎。
其實以徐竟的性格來看,一個闌尾炎手術並不算什麼,其實也就是疼點兒,危險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從人道主義出發,鄭浩還是應該趕回來的,如果再把物件換成徐清巖,那徐竟就可以徹底地理解鄭浩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一個念頭突然就從腦子裡蹦出來,把徐竟嚇了一大跳!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地打了幾個轉,再轉到許暮亭身上,覺得確實不大可能,暗暗鬆了一大口氣。
怕打擾了鄭霖休息,三個人站了一會兒就走了,只留下鄭浩在那兒守著。
時間已經很晚了,趕飛機又趕得飢腸轆轆,徐竟帶陳瑜和許暮亭先去附近的餐館吃了晚飯,然後給鄭浩打包了一份帶回去。鄭霖已經醒了,正靠在病床上和鄭浩說話,見三個人進來,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招呼他們坐。
徐竟伸手把飯菜遞給鄭浩,朝鄭霖問候道:“怎麼樣鄭叔叔,好點兒了嗎?”
鄭霖笑著點點頭:“好多了,小手術,不要緊。”
“闌尾炎挺疼的吧?”
“呵呵,是啊,確實有點疼。”
“鄭浩在路上一聽說您病了,急得眼睛都快紅了就拼命地往回趕。”
“呵呵,你們都還沒玩兒盡興吧,難得有機會。”
“不要緊,該看的地方也看得差不多了,再說上了大學以後空閒時間會多很多,還有機會的。”
“嗯,那就好。你爸最近怎麼樣了?我也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
徐竟笑道:“他最近一段時間工作比較忙,常常加班,我看見他的機會都不多。”
鄭霖被他的詼諧感染:“我以前就說你爸他有工作狂傾向嘛,他還不承認,現在連兒子都對他有意見了,我下次見到他時可要好好跟他說一說。”
告別了鄭浩父子倆,徐竟把陳瑜和許暮亭送上車,然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徐清巖打電話。
“你在哪啊?”
電話那邊背景音有點吵,隔了幾秒後才安靜下來,應該是徐清巖換了個安靜的地方:“和朋友在外面。”
“哦,做什麼?”
“沒什麼,就隨便坐坐。”
徐竟一頓:“在酒吧吧?”
“嗯。”
“我能過去嗎?”
徐清巖微微驚訝:“你不是在青島嗎?”
“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玩兒夠了?”
“不是,是鄭浩他爸病了,我們以前趕了回來。”
徐清巖瞭然:“病了?什麼病啊?”
“急性闌尾炎。”
“做手術了嗎?”
“已經做完了,現在鄭浩在醫院。”
“哦,那我明天找個時間去看看。”
徐竟繞回話題:“你在哪?”
“幹什麼?”
“我過來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我等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坐飛機也累了,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你媽應該在家。”
掛了電話,徐竟拿著手機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後快步去路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師傅,海濱路。”
海濱路是涇城有名的酒吧一條街,徐竟知道那裡有一間不起眼的酒吧是像徐清巖那樣的人經常聚集的地方。剛剛發現徐清巖秘密的那段時間,他還曾經假裝以同類人的身份去過那裡,後來認識了馳俊,跟他也去過一兩次。
徐清巖或許是在那兒。
24、意外
順著酒吧門口一段不長的走廊走進去,就會發現裡面其實別有洞天。幽暗的燈光下各處都散座著一對一對舉止親暱的人,只不過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