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睛黑得像墨,眼眶裡因為剛才的打鬥還泛起了一層水氣,竟盈盈有光的樣子。馳俊看見哼了一聲,撇過頭:“別引誘我。”
徐竟不明白隨便的一瞥怎麼會跟引誘扯上關係的,愣了一下,隨即怒罵:“引誘你妹,種馬!”說著慢慢地站起來,動作緩慢地挪到了衛生間。“呵……”看著自己比豬頭還精彩的臉,徐竟竟難得心情很好地對著鏡子笑了起來。男人之間從來不需要優柔寡斷的仇怨,痛痛快快地幹一架過後即可以一笑泯恩仇。
出去的時候馳俊還躺在地上扮死屍,眼睛盯著頭頂的吊燈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徐竟站到他旁邊,低頭說:“我走了。”
馳俊聞言轉過臉,斜著帶笑的眼睛問:“要不要我送你?”
徐竟的臉微不可查的扭曲了一下,半響撇過頭無語地說:“不用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吧。”說完走到玄關處,開啟門走了出去。
馳俊一直看著他的身影,直到大門發出一聲清響又一次關閉,才轉過頭有些失神地盯著頭頂上方的那片空間。
回到家剛好是晚飯的時間,桌子上擺著兩碗稀飯和一些小菜,徐清巖在廚房裡不知道忙什麼,等到徐竟衝了澡出來已經坐在飯桌旁邊等他吃飯了。看見徐竟臉上青青紫紫且腫脹的臉,表情一僵,像是嚇了一跳。徐竟沒等他開口自己先坦白了:“跟別人打了一架,沒事兒,隔幾天就好了。”
徐清巖聞言楞了一會兒,接著輕輕地點點頭:“哦……要不要擦點藥?”
徐竟坐到他旁邊端起已經放涼了的稀飯喝了一口,含糊地說:“吃完飯再說吧。”
徐清巖看他一眼,沒說話。然後起身朝書房裡走,不一會兒抱出來一個醫藥箱放在桌子上,從裡面拿出棉籤和碘酒,示意徐竟抬頭。
他塗得很認真,一隻手撐著徐竟的臉,一隻手用棉籤蘸了藥水在他臉上細心地塗抹,如果不是臉上面如表情的話,倒真算得上個關心孩子的好父親。
徐竟有點不自在地眨眼,可又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於是只好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來抵擋徐清巖撲在他臉上的氣息所帶起的顫動,並時不時地打量一下這張難得近距離的臉。
跟那晚在黑暗中的窺視不同,光線下徐竟甚至可以看到他柔和細膩的膚質,除了眼角幾縷不明顯的魚尾紋外,幾乎看不出一點歲月侵蝕的痕跡,不過這可能與他不常笑有關。徐竟記得自己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不常笑的人臉上不容易長皺紋。眼睛是微微上挑的弧形狀,近看起來更加明顯,似乎天生帶著股勾人的味道,但瞳孔又是淺灰色的,顯得眼神十分清澈透亮。
一般面板白皙的人嘴唇顏色都會比較好看,徐清巖的唇色就很漂亮,介於粉紅和紅色之間,嘴角抿成一條細線微微上翹,顯得唇形很飽滿。
從眼睛到鼻樑,到嘴唇,再到下巴處的那顆痣,徐竟發現這張臉對自己的吸引力似乎變得越來越大,目光一旦落在上面就像被吸附住了一樣,只剩下貪婪的打量。
一面怕眼神出賣了自己的心思,一面又忍不住想盯著面前的這張臉看,徐竟緊張地呼吸都亂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才能平息一點內心的波動……直到徐清巖的手放開,人也朝後離開了一段距離,才敢張開嘴大口地呼氣,一把抱起面前的醫藥箱就往書房裡跑。
11、和姦
日子在炎熱的天氣與掙扎的心情中顯得越發難熬,畢業之後的一輪輪聚餐成了徐竟每天最主要的活動,中間還跟鄭浩去市區的體育館打了幾場籃球,烈日下的劇烈運動反而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回去路過小區門口的時候,傳達室的大爺伸出頭叫了一聲:“徐竟!”
徐竟回過頭,見大爺手裡拿了個包裹看著自己:“這是你爸爸的包裹,今天早上就送到了,你幫他拿上去吧。”
徐竟簽了字,拿著手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上了樓,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翻來覆去也只能看到上面印的買主和賣家的淘寶名,還有“徐清巖”三個大字。確實是徐清巖的東西,只是不知道他買的什麼。
徐竟從小受的良好教育讓他養成了不亂動別人東西的習慣,即使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於是把包裹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等徐清巖自己回來拆。簡單地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就打算去菜市場買幾個菜學做飯。林芳不在,他和徐清巖只能天天吃外賣,連續吃了幾天就膩了,再加上夏天天熱,外面飯館做的菜難免過於油膩,於是就想自己動手試試。
他去菜市場的經驗屈指可數,僅有的幾次也是跟著林芳去的,對買菜根本沒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