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紅紅的,心裡也有些酸澀,半響收斂了下表情打趣道:“別留貓尿哈,表讓美國人民看了笑話。”
鄭浩笑罵了一句“滾!”
回去的路上,徐竟看著車外繁華的美國大街和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心裡,是急切地想見到徐清巖的心情。
其實,只要用心留意,沒有什麼是發現不了的,特別還是兩人相隔如此近的情況下。之前徐竟之所以一直沒有發覺,只是他認定了徐清巖還在國內,對這裡的一切都抱著無所謂態度的緣故。
第一眼透過視窗看見徐清巖的時候,徐竟出乎意料地竟顯得很平靜,彷彿那個人一直就在那裡,不曾分離,也不曾深切地思念。隔了好一會兒,一顆心才開始砰砰地跳動起來,亂了節奏。然而等到他趕到對面時,面對的卻只有空空蕩蕩的走廊……
徐清巖晚上回去的時候,Murfer破天荒地竟然在家。兩條修長的腿搭在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懷裡抱著個膝上型電腦,在上面飛快地敲擊著。聽到門口的動靜,扭過頭打招呼:“嗨,巖,你回來了!”
徐清巖朝他走過去:“能夠在晚上看到你很不容易,今晚帥哥爽約了?”
Murfer朝他露出招牌笑容:“No~~今晚沒有帥哥,我打算在家裡陪你。”
“看來我的話起了作用。”徐清巖朝他螢幕上掃了一眼,聊天工具上一長串的對話,再看他一副專心致志的表情,瞭然地搖了搖頭,坐到一邊。
洗完澡,徐清巖坐在床上,沉思了許久之後,還是拿出電腦,登陸了那個許久沒用的賬號。
一上線就有一個對話視窗自動彈了出來。
未曾蒙面的風:“我看見你了。”
雖然已有預感,徐清岩心裡還是突地一跳,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沉默了一會兒,打出了幾個字:“我知道。”
那邊立刻就有訊息回了過來:“後來怎麼走了?”
天涯海角:“有點事先走了。”
未曾蒙面的風:“復健完後我過去找過你。”
天涯海角:“嗯。身體怎麼樣了?”
未曾蒙面的風:“還可以,在慢慢恢復。”
天涯海角:“那就好。”
那邊好像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有訊息傳過來。
未曾蒙面的風:“你明天還來醫院嗎?”
“……”
天涯海角:“嗯。”
未曾蒙面的風:“我想見你。”
這次徐清巖沒有再說話。
未曾蒙面的風:“?”
天涯海角:“好。”
第二天早上徐清巖不僅守諾地去了,而且還直接進了復健室。
直至他走到跟前,徐竟從他進門起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眼睛才艱難地動了動,一顆心狂跳著,努力地想扯出一個笑容,卻發覺臉部的肌肉都是僵硬的,於是只能微抬著頭看著他。
想念地太久,也期待地太久了,以至於當真人站在面前時,心裡竟有一種患得患失的不安感。
徐清巖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換自己微微抬頭和他對視,眼睛裡有壓抑的,幽暗的情緒在轉動,半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只是一個很小的動作,在父子之間做來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即使他們都是男人,也不會引起旁觀者多大的注意。
卻只有當事人雙方,才能體會到那種恍若隔世的震動。
徐清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徐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像是要把這兩個多月分離的時間裡缺失的份全部補回來一般。
然後握住他覆在自己臉上的手,把臉埋了進去。
28、程然
對於徐清巖的出現,林芳似乎並不感到十分意外,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反應。
經過這一次的事故,激烈的情緒似乎已經從她身上抽離了,剩下的,只是一個母親對兒子最基本的,最易被滿足的愛護。
但江召天卻顯然沒有那麼好說話。固執強硬的個性,加上又只有徐竟這一個兒子,使他一直對徐清巖抱有很強的敵對性。
美國開放的文化並沒有在他身上起到積極的影響作用,幾十年的科研生活讓他整個人變得十分古板和不通情理。在得知徐清巖來美國的那天,就親自上門找到了徐清巖。
雖然徐清巖和Murfer已經是認識快二十年的朋友了,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家。鑑於上次已經有了一次很不愉快的對話,找了家咖啡館坐下,徐清巖本來打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