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輕後生想要出頭,哪個不是拼得血肉模糊?我這不是害他,反是再幫他。”
那時陳遠生心底一片冰涼,這個在他無助時想要求助的人,原來是這個面目,他太天真。
釋出會最後匆匆結束,剛剛出來就接到周蘊的電話。陳遠生接起來,周蘊在電話裡拖拖拉拉半天說不清楚一個字,使勁問她就只是胡亂笑。陳遠生心裡覺得不對頭,連忙問她在哪兒,周蘊說不清楚,陳遠生掛了就給她助理打。她的助理也不知道周蘊現在在哪兒,但估摸著該在夜店那裡。於是陳遠生就開著車一溜煙跑夜店來了。在門口就接到咪咪的電話告訴他黎籙戲份被刪的事情,緊接著就瞅見了喝悶酒的他。
陳遠生沒想著跟他打招呼,哪曉得黎籙也看見了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就要朝他走過來。陳遠生不想跟他在顯眼的地方拉扯,皺著眉頭快步走過去。
黎籙一把扯住他,酒氣熏熏地衝他笑:“遠生遠生,現在你開心了吧。我盼了兩年的機會說沒就沒了!你剛剛一回來,他就要把該我的角色倒貼似的給了你,最後攤了個小配角,戲份又被刪乾淨了。你知不知道我熬得多辛苦?”
“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說。”陳遠生坐在沙發上:“就算是,那也是你欠我的。”
黎籙發出一串古怪的笑聲:“哈哈哈哈。我欠你的多著呢!你曉不曉得濱海區那別墅如今是我在住?你想要把阮百行搶回去,再多跟我學學。”
陳遠生坐在那裡,同情地看著黎籙:“住在那兒並不是什麼好值得炫耀的事。對了,你最近這麼不順,有沒有想過是阮家女人下的手?”
“閉嘴!”黎籙忽然激動地吼起來,他不想提他實在是太微不足道,阮家人不屑對他動作。然後他一頓,又嬉皮笑臉起來:“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不願意多一絲一毫的享受,何必呢?人生有多長,萬一你三年前就死了呢?還有多少事情沒嘗試過啊,你要解放自己。”
陳遠生似乎被說中了心思,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迷惘,又立刻把情緒包裹了起來。黎籙靠近他,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磨蹭,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個透明的自封袋:“這裡有可以讓你解放自我的好東西。”
陳遠生低頭一看,是幾粒黃綠間雜的藥片,他迷惑地接過來,拿起一片問:“這是什麼?”
“讓痛苦都他媽全部滾蛋的好東西。”黎籙眯起眼睛看著陳遠生,輕聲說:“每次我熬不過去的時候,就靠它了。”
陳遠生沒有動,黎籙舔著嘴唇譏笑:“你都死過一回的人,害怕什麼?”
陳遠生再深深地看了黎籙一眼,慢慢地把藥片送到嘴邊。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睛死死盯著黎籙,清楚的看到他眼裡的熱切和盼望。陳遠生猛然站起來把藥片丟到黎籙臉上,冷冷笑了一聲:“黎籙,我還以為你沒有壞成這樣!想引我服用軟性毒品對不對?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黎籙一眼,升起一股可憐可厭的喟嘆。陳遠生拍拍衣服,突然想起什麼,心裡焦急起來,拔腿就往往樓上衝。他知道周蘊在二樓有一個私用的休息室,他去那兒坐過一回。此時陳遠生心裡莫名慌亂,三步並兩步衝上去,對著門大力拍打起來。
沒有人開門。陳遠生心裡越發著慌,他用力幾腳踹爛了門鎖,心裡感激這鎖的質量實在不怎麼樣。他衝進去在洗手間裡發現了周蘊,她正抱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看見陳遠生進來,她驚慌失措地叫起來:“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
“周蘊,你剛剛吃了什麼?”
“我沒什麼,就是吃壞了東西。你趕快出去!”她沒什麼力氣站起來,卻拼命推陳遠生出去。陳遠生看著她這個樣子,把心裡的猜想說出來:“你……你是不是吃K他命減肥?”
周蘊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渾身顫抖的搖頭:“沒有……我沒有!那些東西我不會碰。你出去啊出去啊!”
周蘊發出的最後一個音節已經帶上了哭腔,陳遠生頓時聞到空氣裡突然帶著一點腥熱味。他低頭看著周蘊,她失神地癱坐在地上,腿邊冒出一灘黃黃的液體。
陳遠生忽然憤怒地衝她大吼:“你都已經吸毒到失禁了,還說自己沒碰!”
周蘊的眼淚成串往下流,呆滯不語,彷彿靈魂出竅。
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周蘊忽然木木地說了一句:“是姜鬱教我吸毒的,她說不會上癮還能保持身材……她害了我。”
她大喘一口氣,忽然痛哭出聲:“我戒不掉!”
陳遠生忽然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