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並排在床上躺著，房間的大燈關了，只留下床頭的一盞壁燈，橘黃色的燈光讓人放鬆。

沈莫書想，自己身邊的這個可是影帝，問他應該是可以的吧　：“子黎，問你個問題。”

“感情戲？”鍾子黎過來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

“嗯。”沈莫書點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到才應了一聲。

“其實你只要想象著你喜歡的人就好了。莫書，你有喜歡的人嗎？”鍾子黎難得沒有搞怪，看著頭頂的燈光。

“沒有。”沈莫書也看著頭等的燈光，“那你呢？”

鍾子黎沒有立刻回話，他看著頭頂的燈光，就好像自己喜歡的人的臉就出現在那裡一樣，鍾子黎嘴角不自禁地揚了起來：“有啊。”

“有啊。”沈莫書倒是真的沒想到，“圈裡的？”

鍾子黎在沈莫書看不到的地方抿了抿唇：“不是。”

話說：“你喜歡的性別是？”沈莫書發現自己好像也忘記了最重要的問題。

“噗。”鍾子黎失笑，“現在才想起來問啊，我還以為你早就猜到了呢。”

鍾子黎給的暗示太明顯：“男。”

“bingo。”

沈莫書忍不住問了個問題：“你們還有兄弟嗎？”

“沒了。”

沈莫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啦。”鍾子黎笑了起來，只不過笑聲只持續了一秒，“我和我哥還沒有出櫃。你呢？”

等等，不是在說感情戲嗎？為什麼話題變得這麼快？不過沈莫書還是回答了鍾子黎的聲音：“沒有。”他家很難接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沈莫書趕緊把話題轉回來。

“喜歡一個人啊。”輕輕地重複了一遍，“五味雜陳吧，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甜，他生氣的時候很苦，他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很酸，他惹我生氣的時候很辣，辣到想哭，被他傷的時候很鹹。”那是眼淚的味道，“不過，大部分還是甜的吧，我想。”

“你想？”

“嗯，因為我只嚐到了苦和鹹啊。”鍾子黎又揚起了嘴角，但是這一次更多的是酸澀。

沈莫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鐘子黎，一時無話，如果換了別人，他現在一定會主動停止這個話題，但是因為是鍾子黎，他還是問了：“他是什麼樣的人。”

“溫柔又冷酷，謙和卻又驕傲，有時不近人情有時候又關懷備至吧。”鍾子黎輕吐了一口氣，“好了，你以後會有機會見到他的，現在不說我了，我們來說你的戲吧。”

沈莫書雖然不懂鍾子黎說的“以後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再問：“你說。”

“喂。莫書，那是你的戲也，我說什麼啊。”鍾子黎再度失笑。

咳咳，沈莫書被噎了一下。

“莫書，你自己對那段戲的理解是什麼呢？”鍾子黎開始認真和他討論這段戲。

“江新失去的雙腿，再也沒辦法行走，他心裡最開始是難過的自卑的，恰好這時候女朋友來和他分手，他的難過再加了一程度，可是看著自己女朋友的神態以及時不時看向他雙腿的眼神，他心裡是恨自己女朋友是心狠的，也恨自己，可是面對就這樣拋棄他的女朋友，他不能露出軟弱，他要讓她知道現在她拋棄了自己，日後一定是會後悔的。”沈莫書一開始說著的時候還有些不確定，可是到後來越說越流暢。

這是鍾子黎第一次聽到沈莫書說這麼長一段話，以至於他驚訝了五秒再開口的時候忍不住偏了話題：“莫書你竟然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

沈莫書：……

沈莫書：……說好的談談戲呢！！

“咳咳。”鍾子黎自己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理解的很好，可是為什麼演不出來呢？”

這一次輪到沈莫書沉默了良久：“明白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他能理解這樣的心情，但是一到片場，他卻做不到，看著面前的吳諾，他一點也表現不出那種心情。

“大約是人的原因吧。”鍾子黎打了個哈欠，“明天再拍的時候，你把吳諾想象成其他人，實在不行，讓導演先拍其他的場景，把你的戲份往後挪一挪吧。”

“嗯。”鍾子黎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沈莫書聽到了他的哈欠，“早點睡吧。”

“嗯。”鍾子黎是真困了，說完的時候意識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了。

鍾子黎很快就陷入睡眠了，沈莫書卻睡不著，但是他還是關掉了壁燈，然後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