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程閉上眼:“證明身份的檔案,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頓了一下,又說:“我本來只怕你不會再回泰國。”
袁荊沒說話。
在遇到魏程之前,他的的確確從來沒有想過要一直留在泰國。知道母親的病拖不了太久,袁荊打算在母親去了之後立即回到妹妹和弟弟身邊。憑他的身手,找一個穩定一些的飯碗應該沒什麼問題。留在黑市確實可以賺上很多,可是更大的收益無疑會伴隨著更大的風險,長期在黑市打拳的人,有幾個能健康地離開。就連之前那個被稱為傳奇的人,也在一場鬥毆中把命留在了街上。
可是魏程是他計劃裡最大的變數。他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個人,讓他無法抽身。
因為魏程,他遲早會回去,但不是立刻。他必須要陪著家人,把最難捱的這一段時間給渡過去。
聽著身後均勻的呼吸聲,袁荊感到自己的生活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他生命力的重心是生病的媽。為了這個,他需要錢。很多時候,這種壓力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與這種壓力相比,沒有什麼是更加值得在意的,就連命,都可以拿去賭。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袁荊並不明白為什麼在那段時間裡,還可以對別人動了真心。不過想想又覺得很好理解,說不定越是經歷著重壓,越是希望能有一個情感的出口。就像一個氣球,如果沒有一點與外界相連的地方,卻一直遭受著擠壓,遲早是要炸開的。
也正是因為魏程,在母親去世之後,袁荊並沒感覺失了目標。他很清楚之後要做的事——安頓好妹妹和弟弟,然後,回到魏程身邊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IT民工翻身記的番外!
嘿咻!
9
9、回到泰國 。。。
魏程第二天回了泰國,袁荊留下來處理一些剩下的問題。
本來妹妹是想趕在媽媽去世前完婚,現在沒有那個心情辦喜事,與未婚夫商量之後,將婚期給延後了半年。
前前後後在中國留了將近三個月,三個人好像都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袁荊才又上了飛機。
回到泰國的第一天,袁荊跟一些兄弟出去喝了不少,一群人鬧鬧哄哄,直到深夜才回家。
袁荊到了家之後才發現,有幾個魏程的未接來電。
袁荊回撥過去:“……魏程?”
那邊魏程的聲音溫柔:“回來了?”
“嗯,”袁荊停了一下,“……回來了。”
“去海邊吧。”
“……什麼?”
“我想去海邊走走。”
這時正是春季,海邊有風,卻不算大。
袁荊看著魏程:“到底什麼事?半夜兩點不在屋裡老實待著,來海邊幹什麼?”
魏程偏過頭:“你媽剛走,又離開了弟弟妹妹,我想陪你逛逛,讓你心情稍微好些。”
“操,”袁荊說,“你自己逛,我回去了。”
話雖然這樣說,腳底下卻沒動作。
魏程將手插在褲袋裡:“袁荊,你當時為什麼去學散打?”
“也沒什麼,”袁荊說,“那個區很亂。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明白了,只有暴力能對抗暴力。恰好有一個學散打的機會,自然就去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還沒上學。”
魏程盯著袁荊看了半天,突然抽出一隻手摸上他的後腦,稍一用力,把袁荊攬過來,另一隻手探進他的衣領,壓上他的唇,將舌頭伸進去靈活地翻動。
袁荊也反手摟著魏程。
一個吻結束,兩人在海邊一直坐到天亮。
魏程從後面摟著袁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話。
“說說你在中國時候的那些事吧。”
袁荊看著海面上躍起的第一道亮光:“那誰記得。”
“好吧,”魏程說,“你回答問題就行了。平時除了訓練和上學,都在幹什麼?”
袁荊笑了:“你人口普查?”
“是深度調查。”
袁荊被魏程帶著,還真將以前發生過的事情說出了不少。有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記得。
魏程時不時從後面親一下袁荊的耳朵。
在太陽從海平面跳上來的一瞬間,袁荊眯了眯眼。突然發出的亮光射得人眼睛發痛,連旁邊的雲也有了光彩。海平面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粼粼的波光一層一層向遠處推開,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