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地看看手裡的表,“電話沒人接的話,不如我們來看看電視。”說完做了個完美的邀請動作。林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直覺卻知道很可怕,情不自禁地搖頭,“不打電話……我也不看電視……不看……”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氣壞了,居然笑地有一絲……寵溺?林笑看著自己被李嘯天拽出去,下意識反抗,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看見少爺將林笑拖出來,老趙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側身退到走廊一邊——保護了這麼久,最後要摧毀那孩子希望的卻還是少爺自己。
不算慢的旋律,不快活,也不悲傷。卻聽地一群男生女生噤了聲。
原本太陽般的男生,此時身上散發的氣場,卻讓方圓八桌以內沒一個人敢落坐。一杯接一杯,男生桌上的酒很快不見蹤影,小麥色的面板也變得晦暗不明。男生翻個白眼,睥向角落裡正專心彈琴的人。
蘭穎死後,立秋更沉默了,一日裡說不了幾句話,只全身心地打理著五月花,將鋼琴也搬了過來。
鍾浩不懂鋼琴,不知道立妖怪彈的什麼東西,只咕隆一聲,又灌下一杯。琴聲不知是什麼時候停的,鍾浩聽到頭頂傳來立妖怪的聲音:
“你已經不在這裡工作,酒水全價,你少喝點。”
“啊啊……是立妖怪,來來,我們兩個diao絲喝一杯。”
“diao絲,我是你不是。蘭穎一直到死都愛著你。”
“哦?這麼感人?你怎麼知道?”鍾浩好笑地望向面前好看地有些女氣的男人。
“她能清楚地拒絕我,我問她,那鍾浩呢,她就沉默。以她那種扭曲的性格,這種反應代表什麼你還不清楚嗎。”立秋今天的話反常的多,“五月花是林笑的,我先打理一段日子,等他可以了我就走。”
“你去哪裡?”鍾浩頭也不抬。
“我打算報考國音,九成能過,到時候不在這裡,你幫著林笑些。”
“別擺出一副交代後事的嘴臉,爺看著不舒服。”
“生活總要向前,你也少喝點酒。”立秋突然嘆了口氣,在鍾浩對面坐下來,“也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能放手。”
“哼!就算那個人放手了林笑又能怎樣?”鍾浩猛拍下杯子將立秋嚇了一跳。
“你是說,孟凡博訂婚是真的?”立秋猛地站起——鍾浩不去孟凡博與蘇楚然的訂婚儀式,卻躲到這裡喝悶酒,立秋本就覺得奇怪。之前立秋只當訂婚儀式會是場鬧劇,可是如今連鍾浩都這麼說,難道……那竟是真的?!
“你們可以相愛,但是不能在一起,更不能結婚。因為那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你能忍受嗎,到時候和凡博並肩站在臺上的,只能是一個女人,他合法的妻子。而你只能在臺下看著他們並肩而立,甚至在臺下的位置,你也要擔心自己是不是坐地太前了?”
那天孟校長的話,一字一字記的很清楚。可是直到現在,林笑才算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電視螢幕上,主持人不時蹦出的類似“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之類的字眼像一枚枚鋼針,即使在百里之外,也能精準無比地刺中林笑的瞳孔,萬劫不復,也無法擺脫。
原來天作之合就是這樣的。
原來金童後面跟著玉女的婚姻才是被祝福的。
“雙方家長將訂婚儀式放在你生日這天,是要寓意雙喜臨門嗎?”記者將麥朝向臺上的新人。蘇楚然身著線條簡約的中式旗袍,笑得羞澀而優雅,溫柔地望向身邊的凡博。而男生像是得到愛妻的密令,對著媒體溫潤一笑,答道:
“其實我不這麼想,放在這一天,以後紀念日和生日,就只能收到楚楚一份禮物了。”說完甚至還委屈地看身邊的準新娘一眼。
哈哈哈哈——都要成為新郎的人如此孩子氣,現場長輩,賓客無不會心一笑。而媒體則紛紛抓拍這一瞬間。
看看,螢幕上大家都在笑,還有誰沒在笑麼?凡博……他也在笑著呢。如果,如果一切都只是在演戲,那麼眼神呢,眼神也可以演嗎?
“據雙方家長爆料,孟少爺與蘇小姐從小即青梅竹馬,早在二人小學時孟少爺便將媽媽的絲巾蓋在蘇妹妹頭上,說要蘇妹妹做他的新娘。十幾年後,蘇家與孟家的聯姻無疑是再完美不過的結合,現場的熱烈氣氛連主持人我都快幸福地掉下眼淚……”
滄州城王牌娛樂主持人Cindy的聲音很有感染力,李嘯天卻一陣冷笑,“噱頭。”
男人一邊不屑著,一邊死死盯著那個明明已經快站不穩,卻還是倔強地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