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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欺負,著實不像樣。”

吳崇仁笑道:“阿珊你自己也是姑娘家。”

“所以我見不得他這種後爸行徑。對了阿仁哥,你家阿豪又扯玉蒽頭髮,說她小擺夷應該梳螺螄頭,把玉蒽惹哭了。”

吳崇仁很緊張:“玉蒽哭了?”

“頭人的幾位武士正好也在看皮影戲,把玉蒽帶走了。”

“那個挨千刀的小雜種……”吳崇仁罵著走了。

吳崇禮問:“他罵哪個?”

“得了,總不敢罵玉蒽的。”

吳崇禮撇了撇嘴,“刀昭罕這次送的什麼壽禮?”

“你不曉得?”

“我昨天下午走得早,沒見著。他能有什麼好的,莫不是拉來一卡車翡翠原石,給爺爺切個高興?”吳崇禮取笑一句,問出疑惑,“我就看二伯他們把他團團圍著,真帶來什麼稀奇貨?”

吳淑珊也撇嘴:“瞧你那想頭。你家頭人倒是開來兩輛三噸半的道奇車,不過是空的——哈,沒想到吧?他居然送兩輛車做壽禮,且承諾了機工和汽油他全包,車就給爺爺白用的。”

“爺爺收了?”

“盛情難卻,勉為其難收下了車子,其他的沒要。”

吳崇禮嘖嘖搖頭:“刀昭罕這回可把馬屁拍錯了,他不曉得爺爺不稀罕汽車。”

“我聽說啊……”吳淑珊四周看看,湊近了輕聲說,“我聽說二伯和三伯在運私貨,可能想走你家頭人的運輸公司,你跟他說,別答應。二伯他們太算計,以前馬幫偷著夾帶也罷了,現在還想自立門戶,當爺爺老穀子做不得種麼?”

“我說怎麼人人供著他,原來為了幾車貨,阿仁哥剛才找我說半天,估計也是這個意思。”

“阿仁哥也想單幹?阿嫂家那麼大個馬場,他不能賺了爺爺的騾馬錢,這邊又找車子運貨啊。”

“不曉得,他說話我反正是聽不明白的。”

“既然都看出騾馬不如汽車,當初你和爸爸反對買馬時,他們就不該裝聾作啞,那時上趕著逢迎爺爺,現在又來搞小動作,委實非丈夫所為。”

“行了,小姑娘家知道什麼丈夫所為。人為財死罷,不聽從爺爺的,怕分不到家產;不搞小動作,怕比別人掙少了——都是吃著碗裡還盯著鍋裡。”

要說吳家頂不合群的,就是這兩兄妹,也聰明也機靈,也能做些分析考校,但答案填完交卷了,知識就還給先生了,心思依舊轉回吃喝玩樂上。

吳崇禮搞清楚為什麼吳家人對刀昭罕恭敬了,於是雞皮疙瘩也消了,一身清爽後就有點飄飄然,邀吳淑珊:“聽一天戲你悶不悶?”

“還要聽兩天呢!”

“走,阿禮哥帶你去娛樂城開開眼界。”

“你敢走?”

“有什麼不敢?”

“你家頭人還在呢。”

“你看二伯他們巴結他那摸樣,定是不敢得罪他,不敢得罪他難道敢得罪我?”

“對哦,你是頭人‘太——太’的嘛。”吳淑珊故意膈應吳崇禮。

吳崇禮踢她一腳。

兩人拉拉扯扯,躲著燈光順著牆角,溜出吳公館。

小白樓的家教是對兒子松對姑娘嚴,吳淑珊晚上是不準出門的,今次跟著阿哥來娛樂城,就顯出眼界窄了。

娛樂城老闆不是雲南人,好像與孔家有什麼關係,警察局也打點得好,黃賭毒一概不禁。吳崇禮好心提醒妹子,哪些東西碰不得,哪些犄角旮旯去不得,然後要了兩杯雞尾酒一杯蘇打水,就在大廳裡看人跳舞。

娛樂城客源好,舞女有中國女人也有白俄女人,個個濃妝豔抹袒胸露腿,很是稀奇。

吳淑珊面上落落大方,行走間卻緊貼著吳崇禮,讓吳崇禮好笑不住。

“阿珊,我有你這麼大時,已經……”

“已經嫁人了,是吧?”吳淑珊瞪他,發現他身後是個半截白嫩胸脯顫顫巍巍卡在禮服上的白俄女人,忙轉開眼。轉眼過去,入目的又是穿著高開衩緊身旗袍的中國女人正拿腿去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簡直沒處放眼睛,“阿禮哥,我們還是走罷。”

吳崇禮壞笑。小白樓的家教是管女不管男,姑娘教得細緻,兒子就放野馬,吳崇禮小小年紀已花名滿江湖,吳淑珊十八歲了卻還懵懂羞澀著。

吳崇禮尋個坐處,示意吳淑珊既來之則安之。吳淑珊半好奇半不甘地坐下,臉紅耳赤地看著舞池裡相擁的男女。

吳崇禮也看得認真,心思卻在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