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花錢法實在太費,幾乎就等於趕著賺趕著就使出去,然而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韓耀年輕力壯,張楊是十七八的大小夥子,個頭還要竄一竄,都吃得非常多。
這麼過了快有大半月,十月份的最後一天,張楊自己一個人貓在在家,鬼鬼祟祟的掩上門窗,清算兩個月的收入。
他每天賺六塊,張母給的五十還沒捨得花,零碎的都一張張壓在炕蓆底下,十塊和五塊的則順著針線縫隙塞進張母給縫的襯衣內兜裡。
現在,張楊把整個內兜撕下來,所有錢都拿出來攥手裡清點,除去租子和飯錢,剩下零的整的合起來竟也有一大摞。
他美滋滋的想著能給家裡匯過去多少,自己手頭還能餘富多少,在心裡美夠了便又重新將錢塞回炕蓆下,卻不想薄薄的草蓆子已經壓不住這麼厚一沓錢了,用手使勁按也按不下去,支起來個鼓包,眼睛搭上就能看見裡邊兒有啥。
這可把張楊愁壞了。倒不是怕韓耀看見,在他心裡早就把這大哥當自家人了,只是破屋子連門鎖都沒有,萬一有人摸進來,肯定一根毛都不留的順走。
炕蓆藏不住,內兜又破了沒針線縫,沒辦法,只能換個保險的地方藏錢。可這土坯房就這麼大,大通間式的從灶臺往裡瞅就能看見炕,屋裡除了大立櫃和矮桌以外也沒別的傢俱了。牆根的地洞倒是不少,只是那都是耗子的過道,藏裡頭就等著辛苦錢被啃成破紙片子吧。
張楊在屋裡晃來悠去,愣是沒找著個能正經藏東西的地方。眼看著天都要黑了,他攥著大把零錢站在堂屋中間,滿臉苦大仇深。
這時候,院裡大水管的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