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焚化的心象是突然漏進一絲清涼的空氣,讓他暫時得以喘息,走向自己的位置。
尉遲臨風開著車,在隔了兩條街的地方等他,黑色的車與漸漸灰暗下來的天空似是融為了一體,低調而沈默。
把T恤的衣領豎起來,遮著半邊臉,江意才不聲不響的上了車。
尉遲臨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帶上車的傘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安靜的開著車。
江意看著車窗外面,實際上又什麼都沒看。尉遲臨風要把他帶向哪裡,要去做什麼,他都不關心了。
直到車子駛進車庫,尉遲臨風叫他下車,江意才木然的跟著下來。只是他的手裡,始終握著那把傘,那把剛剛才帶給他些許溫暖的雨傘。
尉遲臨風又看了那把傘一眼,伸手去接。
要是平時,江意肯定就放手了,不過不知為什麼,他今天就是不想鬆手,把這把小小的摺疊雨傘抱起懷裡,甚至生氣的叫嚷,“這是我的東西,我自己會拿!”
尉遲臨風斜睨過來,江意頓時把視線挪開,只是負氣的抓緊了傘,嘴唇微微哆嗦著,打定了主意不吭聲。
靜默了一時,就在江意的勇氣漸漸開始瓦解時,卻見尉遲臨風的身影動了,往電梯走去,江意不覺暗自鬆了口氣,一面唾棄著自己的沒用,一面跟上他的腳步。
二十七層A座,這是一套普通的住宅樓。跟他們之前住的房子差不多,連傢俱好象也是從那裡搬過來的。
進了家,再拿著雨傘就有點奇怪了,江意把傘撐開,晾在陽臺角上,習慣性的走進了廚房。
再怎麼生氣,肚子總會餓,應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可是掃一眼灶臺,上面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雖然已經涼了,但明顯就是今天才做的。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卻只見到尉遲臨風回房間的背影。
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有錢,誰不會請鍾點工?江意冷冷想著,但不用做飯還是讓他輕鬆不少。看看電飯煲卻是空的,便洗了平時兩人吃的量煮上,在客廳裡看電視。
等飯好了,把菜熱了,叫尉遲臨風一起出來吃了,江意洗了個澡,躺回床上,平復自己的心情。
可這讓他怎麼平靜?
左臉上那五道指印還沒消,火辣辣的疼。但比臉上更疼的,是至親的人對他的態度。
原先,江意拼命隱瞞與尉遲臨風的真實關係,就怕家裡知道會不高興。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知道以後,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
他們只要錢,只要弟弟好,就隨便他如何在尉遲臨風面前跪求犯賤了。
想起這句話,就象是鞭子狠狠抽在江意心上,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身子不覺蜷縮起來,可就是再溫暖的被窩此時又如何能緩解他被傷害的痛?
忽地,深埋在枕頭裡的臉被人扳了過來,清涼的藥膏抹上他的左臉。
江意心頭一跳,睜開眼時,不期然望進一雙墨黑的深瞳裡。
作家的話:
接下來,是燉肉捏?還是讓他們在燉肉裡昇華感情捏?還是讓他們在燉肉裡昇華感情時順便做包子捏?
有想法滴,儘管拿票票、拿禮物、來留言來提!(奸笑)
☆、(12鮮幣)追風(現代生子)21
床頭燈輕輕柔柔的亮著,灑下淺淺淡淡的光,象是在人身上籠上了一層薄得近乎透明的輕紗,反而愈見誘惑。
江意定定的望著那雙墨黑的深瞳,如同被蠱惑一般,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張白皙得如木蘭花瓣一般細潔而俊美的臉。
雖然爸媽總是誇獎江恩如何英俊,如何有明星氣質,但在江意心裡,自家的弟弟卻遠遠及不上眼前這個男人的萬分之一。
尉遲臨風的好看,不光是眉目的好看,更勝在氣質。雖然他總是懶洋洋的用劉海遮住半邊眉眼,但只憑露出的那一半,就足以如同一股劇烈的衝擊波般,直直的撞到人的心靈。這一點,是他的弟弟,以及這世上許多美人都比不上的。
江意不知道別人見到尉遲臨風時是什麼感覺,他只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好象突然就在心口上燙上了一副畫,從此就怎麼也抹不去了。
指尖輕觸到微涼的肌膚,江意才猛地醒過神來。
不可置信的瞪著自己的手,他居然,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的伸手去摸了人家?
那可不是一隻溫柔的小貓,那是尉遲臨風,是尉遲臨風啊!
巨大的羞恥如兇猛的巨獸,倏忽一口就把江意給吞沒了,他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