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但江意不會。他每回哭起來,臉上總是一副隱忍的表情,默默的流淚。哭不上一時,眼睛就會象現在這樣變得紅紅的,連鼻尖也是紅紅的,象是落進陷阱的小綿羊,無助又可憐。
可是──
好喜歡。
尉遲臨風強自按捺著想把人嚼碎了吞下的衝動,控制著越發勃發的分身,在男人的體內慢慢律動。
小心的避過了他的敏感點,只是慢慢的磨蹭著,抒解著自己難耐的慾望。給他足夠的時間哭,也給自己足夠的時間欣賞。
江意也覺得自己哭得太不象話了。
可是他沒辦法,如果誰淪落到他這樣的境地,是不是都可以放肆的大哭一場?父母子女,兄弟手足,不應該是這世上最親近的血緣,最緊密的關係嗎?為什麼自己的爸爸媽媽和親生弟弟居然會那樣對待自己?
從江意與家人會面到他離開,這三個原本應該是他至親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問候他的身體。不問問他恢復得怎麼樣,不問問他近來過得好不好,而是一看見他就開始嘮嘮叨叨的開始抱怨。
爸爸抱怨手頭拮据,媽媽抱怨家務累人,弟弟倒沒抱怨,就是坐在那裡擺出一副債主模樣,讓爸媽來替他道不平。
可江意不懂,他們哪裡來的這許多不平?他們憑什麼!
江家爺爺是個勤奮的老好人,憑著畢生的辛苦努力給兒孫掙下了一間生意紅火的滷菜店,如果爸爸媽媽能夠好好經營的話,自家的日子是非常好過的。
只是江爺爺不知道,他辛勤積攢的小小財富卻養出了一個好吃懶做,成天以二世祖自居的兒子。爺爺在世的時候還好,自從爺爺過世之後,江父便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滷起菜來不是鹽放多了,就是香料放少了,有時甚至把還沒有清洗乾淨的豬蹄豬大腸什麼的就往下放,這麼做的結果自然是生意一落千丈。
在江意還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承擔了經營家裡生意的重任了。
沒辦法,爸媽成天不管事,成天不是帶著弟弟去逛街,就是去牌局上消磨時間,要是他再不管,難道整個家都去喝西北風?
所幸有江意的操持,又有幾個老實工人幫忙,滷菜店的生意雖然沒有從前那麼紅火,但也不至於擔心沒有飯吃了。
如果生活就這麼過下去,江意也不會抱怨什麼,可令他沒想到的事,他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竟讓父母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大概從上高中開始,家裡就總是出現形形色色的討債者。每個月,甚至每天賺的錢都有可能被用於支付那些越來越高的債務。
江意忍了,他仍舊寄望於父母某天的回心轉意。直到某一天,有人拿著把西瓜刀闖到他面前,報出一個恐怖的數字時,江意嚇壞了。
可那時,爸爸媽媽已經帶著弟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江意想活命,就得把那筆債給背下來。
可是這筆恐怖的數字才還完,爸媽又不知收斂的欠下了另一筆債務。漸漸的,來討債的人都知道,想要錢,就得找江家的大兒子。
而在似乎永遠也還不完的逼債中,江意的膽子給嚇得越來越小,簡直到了一有陌生人經過他的面前,就會膽戰心驚的地步。
直到他上大學一年級那年,爸媽號稱要出去考察生意,帶走了弟弟和家裡所有的現金,等到他們回來時,江意才知道,他們學有錢人,乘豪華遊艇出海了。回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不說,還帶回一筆可怕的債務。
真正是上了賊船。
江意被推出門去賣腎還債時,心都死了,可是,尉遲臨風救了他。
但江湖上的規矩,除非全家死光光,否則債是不能賴的。尉遲臨風替他家還清了債務,又在江家的滷菜店裡安排了兩個人,管理著小店。
江爺爺苦心鑽研了一輩子的滷料配方自然交了出去,但尉遲臨風每月會從店裡的盈利裡抽出一部分生活費給江家父母維持生活。
因為尉遲臨風放出話去,江家父母就是再想賭博也沒人敢跟他們玩了。
江意為此是感激他的。他甚至隱隱重新燃起希望,希望爸媽能改掉惡習,重新做人,不求他們能變得多麼勤勞,只要能安安穩穩的做個普通人就好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爸爸媽媽在不能賭博之後,那寄望於一夜暴富的夢想卻更強烈了。
他們先是指望江意快點讀書出來賺錢供他們揮霍,又一心期盼江恩出人頭地。而現在,他們突然發現又有個更好的方法。
勒索尉遲臨風。
當聽到爸媽一個比一個更加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