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燒了。”劉松的掌心貼在他的額頭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昨天就是乾燒,退燒之後完全沒問題。”薛雅謙抹了抹還在順著脖子往下淌的汗,“看來最近積了不少火氣。”
“還不是你不肯洗澡在開著空調的屋裡瞎晃悠才著涼。”
薛雅謙不同意劉松的說法:“我平時絕對沒這麼容易著涼,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的關係。”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劉松懶得和他爭辯,“總之沒事就好。”
“昨天辛苦你了。”薛雅謙再次撅起嘴巴準備來個感激之吻,但閉著眼睛傾身上前卻親到了被子上,再看劉松,早就下床闊步走向衛生間。
真沒默契!薛雅謙默默抱怨著跟了過去。
進到衛生間薛雅謙一眼便看到了被丟棄在垃圾桶,悲慘地露出一段導管的浣腸器。
“你怎麼把它給扔了?”薛雅謙面對無法挽回的浣腸器痛心疾首。
“沒用的東西當然要扔。”劉松把人拽到噴頭下面開熱水沖洗,“要不是嫌丟人,我早就直接扔出去。”
“過分!”薛雅謙義憤填膺地猛倒洗髮水,“你剝奪了它的使用價值。”
“反正在我眼裡它本來就沒價值。”劉松搶走洗髮水的瓶子,免得再倒下去自己用的時候一滴也不剩。
“那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薛雅謙捧著滿手的洗髮水黯然問道。
“什麼話?”
“跟我做。”
“你病才好就想這個?”劉松忍住把洗髮水糊在他臉上的衝動,“今天老實待著。”
“我都想了十幾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個機會還給跑了。”薛雅謙賭氣將手上的洗髮水全都拍在頭髮上,粘稠的液體順著頭髮滴下來,正好給他哀怨的表情作陪襯。
“跑不了你的!”為防止他這樣繼續念,劉松改變語氣:“你有精力就行,反正我沒差。”
“你說的!”只此一句,薛雅謙燃起了新希望,“我今天吃飽喝足不幹別的絕對有力氣!”
“有力氣最好。”劉松微微一笑,“正好我沒時間,換洗床單被罩和曬被子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你要去哪?”
“我上午要去健身房,中午跟朋友有約不回來吃飯。”
“你忍心將我一個大病初癒的人獨自丟在家裡嗎?”薛雅謙震驚之餘聲音顫抖泫然欲泣。
劉松拍拍他的肩:“反正你只是壓力大,正好洗衣服舒壓解乏。”
93
薛雅謙覺得自己被忽悠了,一覺醒來該做的事情沒做成,工具還讓劉松如數扔進垃圾桶,最不能容忍的是還讓人給跑了,留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做家務。而且劉松提到和朋友約吃飯,單憑這點他就一百個不願意。
倒不是薛雅謙反對應酬,細算起來他自己的應酬比劉松還多,飯桌上比他大一旬的代溝尚淺,大一倍的應付起來才恐怖,即使如此他也樂於參與其中,不為別的,只為混個臉熟好為將來鋪路。
像他這樣同性朋友絕跡異性朋友慎交的人其實挺羨慕劉松可以找朋友喝酒聊天,畢竟目前能讓他抱著輕鬆愉快的心情一起吃飯的就只有劉松一人。
呼朋引伴那是天方夜譚,能勉強算熟人且是關係不好的熟人反而一抓一大把。
當然,他絕不希望劉松淪落到自己這般田地,但問題就是一個“酒”字。
劉松好酒,尤其是白酒。要不是因為手術忌口期間他和薛媽媽輪番緊迫盯人,劉松肯定忍不到痊癒就會破戒。因此憋了這麼久之後終於有一頓飯局,薛雅謙睜眼就能想象出劉松在飯桌上剎不住閘,之後搖搖晃晃回來的情景。
暈暈乎乎回來倒頭就睡,他哪還會有機會完成人生目標。
薛雅謙在屋裡越待越鬱悶,索性給洗衣機定好時讓它慢慢轉,自己跑出去透氣。路過藥店猶豫了一下,轉身進去抱出一整箱的浣腸器,回家佈置在各個角落,力求能摸得到劉松的地方就能夠得到它!
收拾妥當後薛雅謙頓覺神清氣爽,連做家務也一下子變得有趣。
下午三點劉松果然託著沉重的步子回來了,喝醉算不上,但絕對喝高了,否則也不會在開門後面對薛雅謙笑得一臉燦爛,進門脫衣服扔得滿地都是。
薛雅謙饒有興致欣賞劉松展示肌肉的同時不忘裝出一張臭臉:“喝了多少?”
“不多,五個人才二斤。”
“你忘了醫生怎麼囑咐你的?”
劉松倒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