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坐在那裡佔著位置告訴他們咱財務有人!”
“光坐著不發言?”
“怎麼可能不發言,本月進度下月規劃都要作口頭總結。”原秘書說得理所當然。
薛雅謙一聽就急了:“既然要發言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我連個準備都沒有!”
“我上週本來想告訴你,可是不知怎麼就給忘了。”原秘書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沒辦法,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一直這樣,我也發愁。”
發愁有屁用!你這樣了,我怎麼辦!薛雅謙內心在咆哮,但人已經到了會議室,退路是沒有了,只能硬裝出氣勢走進去。
和以往輕鬆打發的部門內部小會議和娛樂為主的年終全員會議不同,公司裡有頭有臉甚至平時不怎麼露臉的人物齊聚一堂,還沒走進去就能感覺到嚴肅的氣氛。
這種經理級別的會議薛雅謙從來沒參加過,手裡一點兒有用的材料都沒有。
好在平時的業務熟爛於心,加上原秘書就發言內容從旁指點,東拉西扯二十分鐘還不至於露出破綻,否則在全公司高層的面前張口結舌一句話也吐不出來,他在這裡的前途也就到頭了。
一圈下來十幾個部門花了三個小時,薛雅謙偷偷看一下手錶已經到了午休時間。心裡想著散會之後馬上給劉松打個電話問問手術情況,但董事長一句話就將他的計劃碾碎了。
“下面針對集團新收購的化工廠目前存在的問題,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又是一個全新的□□,薛雅謙有預感週一珍貴的午休正在跟他說再見。
會議真正結束在下午兩點,薛雅謙走出會議室第一件事就是撥通劉松的電話,可是電話忙音許久都沒人接,最後迎接他的是“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薛雅謙不死心又撥了兩次,最後一次乾脆直接被結束通話!
還有什麼是比與不知手術結果如何的劉松失去聯絡更糟糕的事情!更要命的是劉松居然掛他電話!認識以來劉松從來沒有直接掛過自己電話,最多是因為靜音沒聽到而已。難道說手機不在劉鬆手上?可手術應該已經完成劉松沒理由讓別人替他看管手機……
薛雅謙陷入了恐慌之中,剛想和原秘書打聲招呼早退去醫院,前方總經理面帶微笑衝他招手。
“先別走,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老總們吃飯我就別湊熱鬧了。”薛雅謙應付地笑笑,吃飯什麼的都不重要了,現在他歸心似箭!
“別謙虛,你是代班經理,義務盡了也該享受享受權利。”
總經理倒是不見外,拉著他跟上大部隊,身後原秘書也點點頭,大方送他四個字——“吃好喝好”。
49
再好的東西放進嘴裡也是味同嚼蠟,薛雅謙在飯桌上一直處於魂飛天外的狀態,其他人的對話全是背景樂,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人力資源部的經理看出他不在狀態:“小薛,這不是開會,放輕鬆點兒。”
“大概是我肚子裡的東西太少了,總覺得跟不上話題。”薛雅謙隨口扯道。
“這是代溝,證明你還年輕。”
這句話引來同桌不少笑聲,可薛雅謙實在聽不出哪裡可笑,為了不冷場,也只能跟著咧嘴。
等到從飯店走出來,薛雅謙的臉已經笑僵了,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席間他借去洗手間的功夫又給劉松打了電話,這次狀況更嚴重,竟然徹底關機了!
他曾想在當下就丟下飯局奪門而出,可從隔間出來又被剛解決完問題的副總經理拉了回去。
越是著急越是逃不掉,薛雅謙忍不住懷疑這幫領導是不是故意整自己。
薛雅謙坐在計程車上一個勁兒地催司機,車上的司機挺血性,聽他說目的地是醫院二話不說加足了馬力,為搶一個紅燈別了一輛公交,嚇得薛雅謙以為自己這輩子要在出租和公交的夾擊下交代出去。
到了醫院薛雅謙給了張整票顧不得找零就下車。
“你的錢!”司機將他拉住。
“甭找了。”
薛雅謙甩開司機頭也不回跑進醫院,向諮詢臺的小護士問了住院部的確切位置,七拐八拐終於找到劉松的病房。
隔著門上的玻璃他看到劉松正趴在床上沒什麼精神地發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門被推開劉松也看見他。
“下班了?”
“嗯。”這一天實在太漫長,薛雅謙見到劉松的這一刻鼻子直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