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進來,在錶盤玻璃的折射下,似乎形成了一個世界,一個五光十色的,小小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手錶是編的,應該沒有吧,哇哈哈
☆、(十九)
江勝天公司的名字最終還是定下來了,直接借了中國古代神話中火神祝融的名字來用。
入秋,蘇霖的實習期也到頭了,索性邊讀書邊幫江勝天打理這個小公司。
談亦仁每天清晨起床,到了夜晚又帶著初秋的寒氣回到家,卻一直不肯告訴鄒詹自己在哪裡工作,鄒詹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太瞭解談亦仁的性格了:他敢於去挑戰新的事物,但又能很好地把握分寸。於是他也不是那麼擔心談亦仁是否在做一些不正經的工作了。
哪知鄒詹剛放心沒多久,談亦仁就出事了。
一天他正為公司招聘的事忙得焦頭爛額,蘇霖打了個電話過來。
“鄒師兄啊,談師兄他……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鄒詹急吼吼地來到醫院,就見蘇霖和江勝天一臉歉意地站在診室前,他剛想問是怎麼回事,門就開了。
醫生道:“沒什麼大事,輕微腦震盪,腳扭了,要多休息,得靜養,過會兒你們就帶他回去吧。”
鄒詹沒急著進去,倚在門邊問:“怎麼回事?”
蘇霖和江勝天對視一眼,就是不開口。
他見兩人都不肯回答,嘆了口氣就推門進去了。
談亦仁臉色蒼白地坐在診室裡的病床上,見鄒詹進來了,抬起頭虛弱地笑了笑。
當著外人的面鄒詹也不好表示什麼,走過去伸出手,“走?”
談亦仁撐在他的手肘上,一個用力站起來,“呵呵。”
他現在還不是很清醒,腦袋重得讓他巴不得啃掉自己的頭。直到坐上車把頭靠在座椅頭枕上他才覺得舒服一點,結果突然想起自己還得應付鄒詹的一大堆問題。
“怎麼回事?”
果然來了果然來了……
“我……頭暈……”談亦仁哼哼唧唧的,心裡巴望著鄒詹看他不舒服而網開一面。
鄒詹嘖了一聲,自是看穿了他的把戲,道:“那我來猜猜好了,你在江勝天他們公司裡工作?”
“……”
鄒詹又道:“他們也不肯告訴我,你又從樓梯上摔下去了,難不成你在裡面當個清潔工?”
談亦仁面朝窗外,假裝四處看風景。
其實鄒詹最後那句本是個玩笑,沒想到談亦仁的態度竟這麼遮遮掩掩,他一下子急了。
“你什麼意思啊?”鄒詹把車停在路邊,“難不成還真去做了個清潔工?行啊你。”
談亦仁見狀忙道:“沒有沒有沒有。你聽我說啊……他們公司剛開起來,資金人手都不夠,就順便去幫他們咯,反正就是什麼都做的……今天看他們樓梯落了點灰,不就順手幫他們擦一擦嘛。”
鄒詹望著前方,“呵呵。”
一路無言。
鄒詹熄火,伸手拍了拍談亦仁的頭,問:“頭還暈嗎?”說罷下車,繞到另一側,幫談亦仁開啟車門,半蹲下身子道:“來吧,揹你上去。”
談亦仁雙手環住鄒詹的脖子時,鄒詹才發現他竟然瘦了這麼多。
“你說你吃的也不差,怎麼還瘦了?”
談亦仁愣了下,尷尬地笑道:“有嗎……忙吧,所以要換工作啦。”
鄒詹走到門前,談亦仁自然地從他的口袋裡掏出鑰匙。
鄒詹覺得有些不對勁,談亦仁這態度,肯定是有點什麼事瞞著他,得找一天好好和他談談了。
“你躺著啊,”鄒詹從冰格里摳下幾塊冰,用毛巾包好,“晚上做三杯雞,成不?”
十二月,兩人所在的城市下起了第一場雪。
粉末般的雪粒逐漸堆滿了陽臺,世間一切都滌盪於這場細膩溫柔的雪中。
談亦仁被鄒詹從廚房裡趕了出去,一時間無事可做,只得在陽臺上掃雪。
鄒詹正在洗碗,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隨便擦擦手,拿起手機一看,竟是李梅珍。
“兒子呀,吃完飯了吧?”
“嗯,正在洗碗。”鄒詹見談亦仁只穿了件棉衣,臉和脖子都露在凜冽的空氣中,連忙進屋拿了條圍巾給他圍上。
“媽跟你說個事兒啊,”李梅珍頓了頓,“你後天有沒有時間啊?”
後天?鄒詹回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日曆,後天是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