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
他忍不住咧開嘴笑了,然後乖乖地閉上眼,很快陷入了昏睡。
他睡著之後,年輕教官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床邊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病房門被開啟,一箇中年發福的身影走進來,是方才負責評審的軍官之一。
年輕教官一見來人,便馬上站起,一絲不苟地敬禮:“教……營長。”
來人呵呵一笑,親切又和藹:“小墨啊,你還是叫我教官吧,都叫了這麼多年了,你忽然改口,我很不習慣啊。”
“是,教官。”年輕教官嚴謹地低頭。
被年輕教官成為“教官”的中年軍官走到床邊,看了看那張熟睡中的蒼白臉龐,道:“這娃很生猛啊,跟你以前有一拼。”
對於中年軍官把士兵成為“這娃”“那娃”的習慣,年輕教官早已習以為常。
“他比我拼命多了。”年輕教官輕聲道。
“那倒是,我以前還真沒見過像他這樣的娃,百米衝刺像惡狼撲食一樣兇狠。”
他不是百米衝刺像惡狼撲食一樣兇狠,他是從頭到尾每一項測試都如惡狼撲食一樣兇狠。
年輕教官在心中暗暗糾正。
“看來他真的很想去參加世界軍事射擊錦標賽。好,我喜歡有衝勁的娃,而且這娃資質很高,各項都是第一名,就算他想不去也不行了!決定了,咱們營就他和你去參加為期三個月的射擊特訓吧!”
“是。”
選拔賽結果一出,他毫無懸念的中選了,成為了世界軍事射擊錦標賽的參賽候選人。只要他能熬過接下來的三個月特訓,並在三個月後的比賽中獲勝的話,他就能代表國家參加在匈牙利舉辦的世界軍事射擊錦標賽,站在世界射擊舞臺上與各國頂級射擊高手進行比賽,為國爭光。
結果出來後第二天清晨,他便坐上了一輛集裝車。車裡坐著的全是各連隊在選拔賽中勝出的精英,他們跟他一樣,都是去參加為期三個月的射擊特訓的。他看見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興奮和好勝的光芒,那是屬於年輕人的傲氣和自信。
他默默地坐在角落裡,等待車子啟動。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為何當初要那麼拼命呢?無緣無故離開基地三個月,等於三個月都不能見到那人了……
唉……
正胡思亂想,忽然有人在身邊坐下。他條件反射地去看來人是誰,結果一看不要緊,整個人都傻了。
那人一上車,便吸引了全車人的注意。那人不僅擁有就連男人都不得不認同的剛毅俊容,而且那副修長挺拔的軀體也有著足以當模特兒的完美線條比例。他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肌理柔韌的小臂,無人懷疑這副軀體蘊含著何等驚人的力量。那人一舉一動沉穩如山偏偏又帶著幾分不自知的優雅從容的氣度,雖然身上穿著與他們一樣的軍裝,但儼然跟他們便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那人一坐下便把他驚著了。他顧不上其他人眼中對那人露出了何種戒備與讚賞混合交織的矛盾眼神,他已經震驚到張大嘴巴卻無法往肺部吸取氧氣。
“教、教、教、教……”
那人把稜角分明的臉龐側了十五度,朝他淡淡說了句——
“閉嘴。”
他立馬把嘴巴閉上。
只是臉上五官已是無法自抑地成為了“笑”字型。
他在車上纏著年輕教官,磨了好久才從那座冰山的嘴巴里撬出一星半點的情報。
原來年輕教官早已經是內定的候選人。
知道這個內幕的他卻並不覺得不公平。
因為他的教官是何等厲害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事實上,他甚至覺得要教官跟他們這群下等士官一起參加訓練簡直是委屈了。
但,不管如何。
這三個月不需要跟這個人分開。
意識這一點,他便覺得自己再沒有什麼是需要計較的了。
~Fin~
番外二
進入訓練基地後,他們見到了負責訓練他們的狙擊教官,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軍官。看他的肩章,竟然是個少將。
如此高階的軍階讓他們在敬禮的時候都顯得特別敬畏和拘謹。
中年軍官朝他們笑了笑,道:“我姓許。我知道在你們之中有許多軍官,也有許多教官,更有許多叫慣了‘教官’計程車官。所以為免混淆,你們就統一叫我‘大教官’吧。”
“是,大教官!”眾人響亮地應答。
大教官隨即在階梯教室裡為他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