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自己反剪住男人的雙手,扥到王思維面前,說:
“你看看,這人你認識嗎?”
王思維滿臉血,抱著一堆衛生紙正擦呢,一聽這話抬頭一看。奇怪的是,王思維的表情突然變了,有些震驚,有些不敢置信,更有些複雜的情緒隱藏在裡面。季劫從沒見過一向簡單得像是單細胞生物的王思維露出這種表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看那矮個的男人突然咳一口痰要往王思維那邊吐,季劫往後一拉,‘痰彈’落在王思維面前五厘米的地方。
王思維見到男人後,突然站起來,用手背擦了擦鼻血,隨後說:“啊,季劫。這人我認識,你放了他吧。”
季劫一怔,手下意識一鬆,男人立刻抖手,猴子一樣飛馳逃離,淹沒在人群中。
王思維臉上七零八落都是鼻血,活像是畫了世界地圖。他看著季劫,苦笑:
“你看。我今天借住你家是正確的選擇。要是被我媽看見我這樣,估計要心疼死。”
王思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仰著頭讓許醫生給自己處理傷口。除了鼻子上的傷以外,王思維的耳朵也被砸傷,半邊耳朵有撕裂的傷口,形成皸裂的血痕。
許醫生一邊給王思維消毒,一邊說:
“沒事,沒什麼大事兒,小夥子忍一忍。”
王思維慘叫聲一聲比一聲高,許醫生極為頭痛,心說這可比悶葫蘆一樣的季劫難搞多了。
也幸虧當時季劫拽了王思維一下才只傷了耳朵,不然那板磚實際上是朝著王思維的後腦去的。
季劫坐著椅子,在旁邊嗑瓜子,眯著眼,儘量不去看那邊,他感覺自己現在一看見許醫生就要心跳加速,血壓升高,這也是要折壽啊。
管天任看季劫捏起一把瓜子吃,端了個小桶過來,方便他扔垃圾,又見季劫眯著眼睛以為是被王思維的叫聲震的,於是趕緊找話題讓吸引王思維的注意力,省得他叫得如此慘烈。
“王思維,今天打你那人是誰啊?”
“……”王思維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一邊‘嘶嘶’吸氣,一邊說,“我不認識。但我估計是跟我爸有關係的人。”
“那為什麼要打你啊?”
“……因為我爸幫被告辯護唄。”王思維不哼哼了,眼神有些黯淡,“每次都是這樣。很多時候他們明明知道工作和家裡人沒關係,卻還是想要報復到我們身上。我習慣了。”
管天任一愣,沒想到王思維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用讓你爸爸知道嗎?”
“不了,知道了也只是添堵。”王思維擺擺手。
季劫插了一句:“既然知道會遇到危險,你幹什麼還不讓司機接你回家?非要走回來,不揍你揍誰。”
季劫想起了唐括。被唐家保護的像是包在糖紙裡的軟糖,但只要稍微粗心一點,照樣被季劫抓住機會,痛揍一頓,胳膊都折了。
王思維噗的一聲笑了,罵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家一樣有錢啊?我以為我爸夠有錢了,一看見你家才發現我家算個屁。奶奶的,你小子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騙我呢。”
“我騙你什麼了。”
“你天天走路到道場,還跟我說你是那所高中的學生。”王思維說,“那高中太古板太普通啦,我怎麼可能會聯想到你其實是個土豪……”
“去你的土豪。”季劫知道接下來的談話很有可能就要涉及到季文成,不樂意了,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指著王思維,說:“你,今天晚上睡沙發,不許用我的浴缸。”
一雙黑而圓的眼睛掃視管天任,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你,跟我過來。”
管天任看季劫這是要睡覺的樣子,連忙說:“等我洗完澡再去。行嗎?”
季劫‘嗯’了一聲,往臥室走。
管天任仔細洗乾淨頭髮,吹得半乾不幹,出來時許醫生正在收拾醫療箱準備離開。管天任說了句‘辛苦您了’,順手遞給王思維一條毯子,就往季劫房間裡走。
季劫房間裡黑漆漆的,床上一點凸起的痕跡都沒有,管天任不知道他到底躺在哪裡,於是在床邊摸索著,緩緩向床上爬。
就在這時,季劫突然一把拽住管天任的手,說:
“你過來。”
管天任也沒被嚇到,應了一聲就往中間躺。
季劫在他躺下時反而坐起來,一點不知隔閡地騎在管天任的肚子上,右手抓住管天任的頭髮,問:
“你今天是不是問我,你對我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