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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費,最後是把一切關於房子需要繳費的存摺都預存了足夠的錢。

一切都辦好後,祁告訴姬明天晚上他們是坐夜機出發,所以讓姬白天收拾好東西就放在自己的房間裡,到時他直接帶過去,姬一切都按照祁的指示照辦了。

但當姬第二天在搖晃的火車上醒來,讀完哥哥放在枕邊的信時,她才發現哥哥騙了她。他們並不是去國外,而是去一個遠離家裡的一個很遠的城市,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姬哭著把信看完了,把信捂在胸口,第一次,撕心斷腸的失控的痛哭起來,這一次是姬哭得有生以來最痛的一次。雖然父母去世時,她也哭得很傷心,但當時她知道還有哥哥在身邊,她並不是只剩下一個人。

但這次不一樣,她能感覺到,哥哥的心空了,就像靈魂已經死掉似的,那種在姬的內心隱藏不住,容納不了的絕望和痛楚,在一遍遍的告訴姬,哥哥的心已經碎了,即使他們的身體還在,但哥哥的心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軀殼而已。

這種讓姬真正失去哥哥的感覺,折磨得心一陣陣的抓狂,她在車廂裡嚎叫,痛哭,吶喊,即使這樣,也撫不平那已刻在心上的一道道因絕望而劃出的傷痕軌跡。

她是知道的,離開了左大哥,哥哥是活不下來的,因為她知道左大哥就是哥哥的生命,是那麼的重要,重要得哥哥能為之捨棄生命。

可是如今哥哥卻為了自己而放棄了左大哥,那一刻他同時也放棄了自己,他選擇了毀滅自身而保全自己,就像當初自己的決定一樣。

但姬覺得當初自己的選擇是因為哥哥是自己最重要也是最愛的人,她的選擇並沒有讓她失去什麼,而是讓她所愛的人得到了幸福,她覺得是值得的。

可是哥哥不一樣,雖然姬知道哥哥也是愛自己的,但和左大哥的愛不一樣,如果說自己是哥哥至親的存在,那左大哥就是哥哥的血脈,一個人離了至親還是能找到活下去的勇氣,就像當初他們失去父母一樣。

但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身的血脈,那就只能走向死亡。而哥哥如今卻為了自己,選擇親手打碎了自己的心,埋藏了自己的意志,毀滅了自己的生命,默默的把身體的終結權交給了自己。

“為什麼?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我們三個人都走向毀滅嗎?你以為這是最好的選擇?你以為這樣你妹妹就會得到幸福?不是的,你這樣只是把我推進了更深的深淵,讓我揹負更沉重的枷鎖。”姬無助又絕望的吶喊著。

哥哥的信沒有一個字提到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只是冷靜的把整件事和決定告訴了姬,但姬知道,哥哥在寫這封信時,每個字都浸著哥哥的血淚,那支筆就像是動刑的刀具,一刀刀的在哥哥的心上劃過。

哥哥並沒有告訴左大哥任何原因就消失了,因為他知道要是讓左大哥知道,他就無法逃離。哥哥在信裡的最後寫到,如果她自己回去找左大哥的話,那他會馬上結束自己的生命。

因為一旦回到左大哥的身邊,他的意識將會抬頭,那樣會讓他看著姬被自己毀滅掉,與其要受那樣的折磨,還不如自己親手把這一切結束,那樣他還有臉面帶著姬去和天堂的父母相見。

所以姬放棄了回去,因為他知道哥哥是真的會這樣做,他不能失去哥哥,即使她只能擁有這樣一個失去了心的哥哥。

她只希望時間能讓一切歸於平淡,她願意每天承受來自哥哥埋藏在內心的絕望悲痛,以此來分擔哥哥的痛苦。即使哥哥的記憶不會磨滅,但這份傷痛也許會減少,自己只能一直陪在哥哥的身邊,默默的守護他。

自從來了這裡後,即使哥哥再痛再難過,他都沒有再喝過酒,他除了準時上下班,就足不出戶的呆在家裡,他知道哥哥每天都在寫信,是寫給左大哥的信,一封封寄不出去的思念,讓哥哥全部藏在了床底下。

是姬有一次打掃衛生時發現的,信封都是封好的,外面只有一個寫信的日期,沒有名字。姬並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但她看見每封信上都有眼淚掉落的痕跡,姬知道,這一定是寫給左大哥的,每次姬一想到這些信,都會禁不住心痛得哭起來,哥哥要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她雖然沒有看見哥哥,但她能想像哥哥在寫這些信時的心情。一封永遠無法寄達的信,一段永遠無法傳遞的思念,永遠揮不去的絕望和悲傷的無助,和只能默默等待生命盡頭的無奈。

“哥哥,請你告訴我,你用這樣的心情,要怎麼陪我走到人生的盡頭,只怕在走到盡頭前,你就已經自我毀滅了。”姬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