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每次都拿這句話開脫,能不能換個花樣?”這裡面年歲最大,也是這詩會的舉辦者陳遠明挑了挑眉尖,看著這兩個還沒開始就想著怎麼逃脫的傢伙。
天越臣是較少參加這型別的活動,況且,舉辦詩會也比較少,但是賀雲深就不一樣了,幾乎每次有什麼活動都會把他給拉過來。只是這賀雲深每次都提前先說自己做不來。
“陳大哥,你也知道我是教數學的,怎麼會這作詩?”賀雲深光想想就覺得頭疼,急忙擺手。陳遠明知道這賀雲深的情況,只是調侃一下,倒也不會真的讓他來作詩,不過,那天越臣可不能放過,“好,你就算了,那越臣可不能推脫。”
“怎麼倒是為難起我來了?我對作詩也是一竅不通的。”天越臣頗為無奈的一笑,可陳遠明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他,“你可不能學雲深找的那個藉口推脫,我知道你是教國學的,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你再推脫可真的過意不去了哦。”
“這……這真的……”天越臣還想著怎麼推脫掉,突然一旁的徐墨樓倒是站了起來,毛遂自薦,“若是眾位不嫌棄洋詩的話,墨樓願意代替越臣,獻醜獻醜。”
陳遠明倒是愣了一下,這洋詩他倒也算是拜讀過幾首,雖在洋人眼裡的確也是詩,但對於他們這些打小學的就是中國詩句的人來說,這徐墨樓若是真的做了首洋詩出來,也沒人能夠對得上。
可是,既然這徐墨樓這般說了,哪裡敢拂了他的面子?
陳遠明不敢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卻是有人敢說,“徐先生若是要作洋詩,在場的也沒幾位學過,若是對不上,那不免是讓徐先生尷尬了?說是詩會,自然是對詩的。”
說這話的人便是天越臣,雖說在場的大部分年輕時曾有那麼一股傲氣,只是如今不是有妻有兒,便是家裡有老有小,哪裡還敢直言頂撞?都是怕牽連到家裡人。
天越臣就不一樣了,從以前開始就總是敢這般直言相對,一點都不含糊。大家都知道,他如今在慕府任職管事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那更是想什麼,就說什麼。
徐墨樓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會被天越臣這般說,瞥了一下四周的人,也都是竊竊私語,好似頗為贊同天越臣這番話的,旋即便是尷尬一笑,“好罷,看來是我丟人了。”
陳遠明這時候趕緊出來打個圓場,“怎麼會?徐先生是從海外回來的,我們怎麼能夠和徐先生比?只怪我們才學疏淺,並未涉獵過洋詩。”
陳遠明也不愧為這裡面年歲最大的人了,打圓場倒是有經驗得很。
不過,因為這句話是天越臣說的,徐墨樓自然也不會發飆。若是其他人說的,那就不一定了。他為的只是自己在天越臣面前表現得彬彬有禮一些罷了。
“哎,說的這什麼話?我徐墨樓也不見得比在座的各位厲害到哪裡去,我也沒放在心上,不必這般緊張。”徐墨樓一笑,話音一落便是重新坐回位置上。
其實,為什麼會邀請這徐墨樓參加詩會,陳遠明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畢竟他是這個詩會的舉辦者,對於這些事情當然瞭若指掌。
說來他們也不過是些窮酸的教書先生,茶水糕點之類的都沒有著落,沒辦法,就想著讓一個大財主來資助資助,恰好這個徐墨樓十分願意,還說要來參加詩會,他也不好否決。
沒想到這一來,倒是尷尬得很。好在陳遠明的手段不少,很快就讓會館又重新熱絡了起來,既然賀雲深和天越臣說只是來捧捧場的,他也不再強求他們兩人。
說來,徐墨樓現在倒是樂意坐在天越臣旁邊也是充當捧場的角色了,這種那麼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還不是要可惜了的?
“徐先生,請你不要坐得這麼近可以麼?”方才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天越臣也不好抱怨這個徐墨樓坐得太近,如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對詩上面,也沒多少人會注意到他們,天越臣才蹙眉唇齒輕啟,詢問著徐墨樓。
卻未想這徐墨樓卻是長長的一嘆,好似非常難過,“也是,我留洋之後就沒怎麼和越臣你聯絡,感情淡了倒也不足為奇。”這句話說得宛若以前他和天越臣的交情不一般似的。
天越臣卻是淡淡的笑了,“以前家父的確和令尊有些交情,如今家父已經仙逝,這些事情,也就別再提起了罷。”他向來就不願和這些人有什麼交情,話語自然是疏遠的。
他只是想像這些在學校裡任教的好友一般,過著平凡無奇的日子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些太多讓人驚心動魄的經歷。
徐墨樓聽到天越臣這般回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