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新聞報道,幾日前轉盤路段發生一起車禍,當警方趕到,車禍雙方均不見蹤影,警方多方調查,被撞車輛車主叫駱無,但目前警方還不能確定受傷失蹤的就是駱無,駱無是本市優秀年輕企業家……
關掉電視,木可雕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端正,“我得回去一趟,小駱肯定急壞了。”
端正閉上眼,扭頭不看木可雕,抬手揮了揮,“去吧去吧,走了就不要回來。”
木可雕伸手戳戳端正的臉,“別生氣,我很快就來接你。”
“嗯。”端正應聲,然後感覺唇上一片柔軟,輕輕一觸即分,木可雕笑容燦爛,“我先走了。”
轉身,手卻被抓住,端正板著臉說,“你到底是為什麼對小木那麼上心,告訴我。”
木可雕便在床邊坐下,反握住端正的手,說,“是孫月找到我,讓我幫他找小木。如果我連一個死人的承諾都實現不了,還不如一個死人。只是,木濤藏的太深,我是一年前找到他,一直找不到機會救他出來,最近才找到機會,可是也晚了。”
“現在呢?”端正注視著木可雕的表情,木可雕哀傷道,“怕是真的丟不開了。”
端正便反過來握住木可雕的手,輕輕拍一下,“去吧,別讓自己後悔,切記萬事小心。”
有時候關心不需要太多話語,不需要表情修飾,簡簡單單一句囑託便可告盡那個人的擔心。
木可雕從來沒想過做一個好人,睚眥必報是他的個性,心狠手辣是他的行事風格,只是這種性格他從沒在家人身上試過,因為他的儒雅外表,所以才讓木濤認為,他這個兒子徒有一副好皮囊,腦子一點都不好使。當然這是與大兒子相比較的結果。
因為有了太高的比較,稍差一點便因為太過失望而把它歸為不中用的殘次品。
木可雕不在乎自己在木濤心裡的位置,在大哥變傻的時候,木濤就已經瘋了,跟瘋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木可雕很少回家,當看到木可雕回來,管家趙叔很是驚訝,“二少爺?”
“二少爺不是早回來了麼,趙叔年紀大了,怎麼記性也變得差了?”木可雕對這位助紂為虐的老管家沒什麼好臉色,掏出一瓶藥塞給趙叔,“這個是好東西,能幫你提高記憶力。”
說完溫和的拍拍趙叔的手,脫下西服外套,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時還見趙叔握著藥瓶發愣,呵呵笑了兩聲,“趙叔不敢吃?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突然把水杯往鋼化玻璃桌上一頓,砰的一聲,嚇得趙叔把藥掉在地上,連忙哆嗦著去撿,可心裡越是害怕越撿不起來。
還是從樓上下來的木濤,看趙叔膽小的不成樣子,讓他下去了。
近幾日檢察院都沒查出什麼,龍給他報告的關於藥物的實驗效果也頗好,木濤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珍藏十幾年的紅酒,給木可雕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
木可雕兩指挑起高腳酒杯,晃了晃,鮮紅如血的酒液在杯中盪出層層妙不可言的漣漪,當真是妙不可言。
只是可惜,這杯酒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和這個男人喝。
木可雕放下酒杯,正襟危坐,面上表情凝重,說出的話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爸爸,這麼多年,你有沒有進過那個房間?”
木濤被木可雕問的愣住,只聽木可雕緩緩的帶著笑意的聲音慢慢道,“我進去過。”木可雕與木濤對視,眼底含著濃濃的諷刺,“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恥辱!”木可雕聲音低沉壓抑,木濤一驚,一把把手中的酒杯朝木可雕臉上摔去,氣急敗壞的吼,“誰讓你進去的!誰讓你進去!”
木可雕側頭躲過杯子,衣領處濺上點點紅液,木可雕看著氣得臉通紅的木濤,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笑死我了!真虧你辦得出來,虧我為了給你遮醜做的那些事了,原是多此一舉,你早就知道了吧,為了補償媽媽,你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
從小到大木可雕從來沒有生這麼大氣,即使是當時知道木非甘被木濤當做試驗體時,木可雕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
一心想補的洞,用心了那麼多年,到最後才發現,不是那個洞太深是那個洞本來就沒有底。
小劇場:
小雕:(撲,哭)端端,他們欺負我,嗚嗚嗚……
端端:(伸手摸小雕的頭)你確定是他們欺負你?
小雕:(離開端端懷抱,嚴肅臉)你的意思是我欺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