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白酒遞過去,嚴黎就咬住瓶口,仰頭吞了幾大口。身體很快回暖,胃部因為酒精而麻痺,連手上的疼痛也減輕不少。他見此法有效,乾脆把那瓶本就不多的白酒全部喝乾,等晚餐煮好時已經醉眼朦朧神志不清了。
嚴黎醉得東倒西歪,但還算聽話。鄒哲把煮成糊狀的食物餵給他吃,將火調到最小,抱著嚴黎一起鑽進睡袋裡,打算儘快入睡以緩解令人崩潰的寒冷和疲勞。嚴黎醉了就睡不著,只覺得整個人漂在半空中,頭腦昏昏沉沉,身後有個結實修長的人體,就自然而然的靠過去,還極盡艱難的在狹窄的空間裡翻過身去,跟鄒哲臉對著臉,迷迷糊糊的道:“要不要做?”
鄒哲本來快要入睡,被他這一番動靜弄得氣血翻湧,那四個字一出來,渾身的血液更是往臉上和身下兩個部位瘋狂湧動。
嚴黎見他沒有回應也沒有行動,就主動抱上去,嘴唇在鄒哲臉上亂親,很快找到那兩片同樣柔軟的唇瓣,毫不遲疑的含住,勾著對方的舌頭吸舔。
鄒哲暗罵一聲可惡,別無選擇的按著嚴黎的後腦,捲住他的舌根,親得雙方都喘不過氣來才肯罷休。他到底理智,知道在這種環境下某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便把嚴黎牢牢抱在懷裡,一邊輕聲細語的柔聲安慰。嚴黎卻管不了那麼多,跟他緊貼在一起蹭了半天,下面早就硬硬的頂的難受,拖著鄒哲的手摸上去,又去親吻他的頸項,無比主動溫存。
鄒哲自己能忍住,卻無法對嚴黎坐視不理,只能硬著頭皮解開他下身重重束縛,將手探進去。他不敢多做遲疑,握住嚴黎下體就重重套弄起來,大拇指搓著頂端挑弄,力求速戰速決。嚴黎大口喘息,灼熱的呼吸都噴在他頸側,鄒哲便低頭堵住他的嘴,權作自我慰藉。
懷裡人身體開始痙攣,鼻息也猛然加重,鄒哲知道他就要高潮,便貼著嚴黎的雙唇輕聲問:“我是誰?”
嚴黎被他堵著性器頂端的小孔,簡直要慾火焚身,勉強張眼,就著不夠明亮的火光看見青年端麗的臉龐,精緻優美的輪廓,便又把眼睛閉上,斷斷續續的道:“放開……嗯……是鄒哲,你是鄒哲……”
鄒哲這回徹底滿意,在他唇上親了幾下,手裡加重力度,快速的摩擦起來。
嚴黎射過之後雙腿發軟,卻尤嫌不足,挺著腰在鄒哲手上摩擦了幾下,又喘息不定的問:“你難道不想?”
鄒哲簡直懷疑他是裝醉,少不得咬牙忍了,把手擦乾淨,又幫他把衣物整理好,回憶著新電影裡的冗長臺詞分散注意力。嚴黎洩過一次心火漸止,便也安分起來,枕著鄒哲的肩膀將睡未睡。鄒哲背了幾頁臺詞,總算冷靜下來,低頭看見嚴黎眼睫輕顫,知道他還未睡著,便開口道:“要不要我唱歌哄你呀?”
他本意只是調笑,未曾想嚴黎閉著眼竟點了頭,於是騎虎難下,思來想去,只有一首老歌最為應景,便輕聲哼了出來。他聲音本來清洌,此時強壓慾火,就有點沙啞,唱起這首老歌相得益彰,在靜逸的雪夜中透過耳膜直達心底。
【此處省略歌詞若干】
鄒哲唱得十分動情,一詞一句都處理得溫柔細膩,幾乎要將人溺死。嚴黎還是面對著他,頭枕在他的肩窩,原本來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一曲終了,竟然再無聲息。鄒哲從全情投入的情感漩渦裡抽離,才發現自己肩部的衣料有些異樣,一點一絲溼溼的熱意透過厚重的衣物慢慢滲入,像是無形的烙鐵,燙得他心臟都要縮緊。
他不敢動,怕驚擾了靠著自己取暖、落淚的人。
“能不能陪我說說話,如果你不嫌我煩。”
不知道過了多久,鄒哲簡直以為嚴黎已經哭完睡去時,懷裡的人卻發出了極輕微的聲音,嘆息一樣,似有似無。鄒哲覺得自己渾身都僵硬了,只敢用手輕撫他的後背,表示自己在聽。
“小時候,婆婆對我不太好,除了喊我吃飯、睡覺、用功,她幾乎不跟我說話。”嚴黎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回憶,又彷彿在想如何措辭才能不對一個已死的人失敬,“回到H城之後,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是真的快樂,突然間有了玩伴,有人跟我一起唸書練拳,受傷了有人給我擦藥,晚上還有人陪我一起睡覺。所以我愛上他,我愛上何寄安,那時候我就發誓,只要他想要的,只要我能給的,他可以全部都拿走。但是……他不能騙我,我付出的所有都是心甘情願,他不應該從我這裡騙取任何東西。”
鄒哲覺得自己站在懸崖邊,嚴黎此時對何寄安做出的判決,幾乎也給他判了死刑。
他們都騙過嚴黎,沒有人是無辜的。
嚴黎像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