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印上去,摩擦片刻就離開。
“什麼豔福不淺?”把體內的邪火壓下,嚴黎笑著問。
鄒哲還沒回神,渾身的囂張氣焰瞬間土崩瓦解,一抹嫣紅浮上臉頰,然後整張臉慢慢紅透。
“剛才膽子不是很大嗎?”嚴黎笑意更深,將他推開三步遠,好整以暇的找了個沙發坐下,雙腿都翹到茶几上,單手解開束縛住頸部的領結,大力扯開之後舒爽的舒出一口氣來,“謝謝你給我解圍,這些人越來越沒規矩,簡直忘恩負義,也不想想被誰捧紅的。”
他自顧自的抱怨,看到鄒哲還站在原地,就好心招了招手:“你站著不累嗎,我都累了。”
鄒哲呆呆的轉過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鄒哲。”嚴黎輕聲喊他的名字。
鄒哲聞聲轉頭,一副無辜表情,本來狹長的眼睛張得很大,莫名顯得十分單純。
嚴黎的笑容就淡了下去,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原來在我面前演戲,是不是很得意?”
他看見鄒哲的瞳孔貓科動物似的一下子縮緊,針尖一樣朝自己鋒利的刺過來,這是一種毫不遮掩的防備和攻擊姿態。然而這狀態只維持了片刻,鄒哲很快垂下了眼睛,再抬起頭時整個人都顯出幾分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
嚴黎就冷冷道:“把這張臉收起來,我不想看。”
鄒哲果然立即換了個表情,微微鼓起雙頰道:“當初我不這樣,你恐怕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嚴黎便附和道:“你說得沒錯,我的影帝。”他停了一下,又接著道,“你的演技,可謂出神入化。”
“承蒙誇獎!”鄒哲氣得笑起來,隨後有忐忑不安的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嚴黎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想聽。”
鄒哲本來嫣紅的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過了許久勉強擠出個難看的笑來:“你都知道了?”
嚴黎轉過頭,雙目直視著他,靜默了片刻道:“既然你一定要說,那就說吧。”
鄒哲面色更白,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我當初,不是有意瞞著你……”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冰雪般的臉上又浮出一點紅來,“誰讓你給我下藥,還對我做那種事……”
嚴黎低聲笑起來:“若我知道你是賭城M莫家的少爺,絕不動你一個手指頭。”他想到什麼,又追問道,“何姑奶奶說你是最小的,你怎麼不姓莫?”
他眼神一厲,目光如刀鋒一般射向心情極為忐忑的年輕人。
“不不,我的名字是真的,我跟我母親姓!”鄒哲忙擺擺手,著急的解釋。
嚴黎面色稍緩,側了頭瞟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鄒哲大大籲出一口氣,心下稍定,又忽然咬牙朝他逼近,上半身幾乎貼到嚴黎身上,“若你知道我是誰,一定立即對我彬彬有禮,客氣萬分,每天見面都要掛上你那一臉假笑,實則恨不得看見我就繞道走。”
嚴黎被他咄咄逼人的視線看得忍不住偏了偏頭,卻無法開口反駁。鄒哲說的很對,嚴黎說不定還會擺上一桌,敬他兩杯請罪酒,承諾從此再不行那等渾事。
他想象著那種情形,便低著頭笑起來,鄒哲在旁看著他笑得開懷,無可奈何的伸手捧住他的臉,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然後輕聲道:“因為我喜歡你,我不能給你一個藉口就此疏遠我,況且……”他稍作停頓,還是義無反顧的說下去,“你那時候心有所屬,我雖不知道是誰,卻能感覺得到的。”
嚴黎心裡的歉疚就又浮了上來,鄒哲最會尋他的弱點,每每找到一處就用盡辦法令他心軟。於是他有點煩躁,把自己眼前的年輕人推離三尺遠;“我只問你一件事情,電影節開幕那天晚上,你將我帶走,是你的意思,還是與人說好的?”
鄒哲雖會演戲,沒人配合卻也騙不到他,衛紅菲也就罷了,難的是連何寄安、何寄祥也同他一起,何家姑奶奶雖然金貴,卻也沒到那個地步,遠遠地傳句話,就讓他們二人照做。因此嚴黎心裡已經認定這三個人達成了某種共識,雖不一定與他有關,但其中鄒哲必有所求。
“是我騙了他們,他們要誑何寄凡入局,我怕你出事,我也怕……”鄒哲緊緊抿著唇,閉著眼睛小聲道,“我先將你帶走,然後跟何寄安說那批軍火A 國要分杯羹,他自然不允。那是他早已設好的局,要置何寄凡於死地!我再故意你放走,因為我有私心,我想讓你看透何寄安,因為你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誰?你?”嚴黎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