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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進了房內,嚴黎看著滿滿的餐盤只能苦笑。這傢伙是專業的,把他防得滴水不漏,連第三人長什麼樣子都無緣一見。

沒有意見的被人一口一口喂完了早點,鄒哲理所當然的又吻上來,以舌帶走嚴黎口腔中所有的餘味才退出去。

“你就好好在這裡住著……”鄒哲親自端了餐盤送出門,似乎並不怕他伺機逃跑,“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鄒哲說完就期待的看著他,嚴黎閉著眼睛假寐,只當沒聽見。

他把眼睛閉得這麼緊,自然沒發現青年黯然的臉色和因為憂慮而攢起的眉心。

輕輕的關門聲響起來,嚴黎馬上睜開眼,走到洗手間一看,果然什麼也沒被留下來,連用過的溼毛巾都被帶走,整個洗臉檯上空無一物,乾淨的過分。

嚴黎只能走到落地窗前一邊活動四肢關節,一邊試圖從空曠的窗景裡尋找蛛絲馬跡。

可他毫無頭緒,這裡陌生得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隨著亮起來的天色,他的視野裡是一片廣無人煙的農田,間或有幾個茅草棚子搭在田邊,看來之前看到的燈光就是從這些草棚裡發出來的。遠處竟然還有低矮山巒和湖泊的痕跡,散落其間的低矮建築物幾乎無法用肉眼識別。

他可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看不出那大片大片收割過的農作物是什麼,但是連片的金黃色農田倒也賞心悅目。

靜靜看了一會兒,又在房間裡仔細摸索了一番,確定沒有破綻,嚴黎只好遵循身體的需求,再度躺上床以期儘快恢復體力。

被軟禁十數天之後,嚴黎終於摸出了一點規律。

鄒哲每天晚餐時都會給他灌下一杯溫開水,雖然嘗不出特別的味道,但裡面加了料是一定的。應該是肌肉放鬆劑之類的藥物,劑量,也很好的控制在剝奪他的反抗能力的程度內。開始時嚴黎試過假裝嗆水,試圖至少少吸收一點藥物,但鄒哲不給他任何機會,吐出來多少就會再加多少。所以試過一兩次之後,他也就不在這件事上多費心神,何必做無謂的抵抗?

這棟樓房所處的地方十分偏僻,應該是關內某地的鄉下,伺候他們生活起居的是當地一個農婦。某次她送餐進來被嚴黎看見,後來鄒哲也就沒有刻意隔離,那人收錢辦事,一句話都不敢跟嚴黎說,更別提從她嘴裡套話,或者索取什麼工具。

鄒哲也不是一個閒到無事可做能夠放長假不打一聲招呼的人,除了前一天的形影不離,之後的幾天他白日裡大部分時間幾乎都在嚴黎所在的,被設計得沒留一絲餘地的房間之外度過。

青年的情緒也漸漸沒有剛開始時那樣平靜,晚上伺候嚴黎吃晚餐時,常常不自覺的發呆,露出怔忪或苦惱的表情。

性愛是這漫長又無聊的日子必不可少的調劑品,嚴黎不是個很肯委屈自己的人,興致被挑起來就酣暢淋漓的大幹一場,反正鄒哲體力驚人,不用為他節省。

但是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之前何寄安已經深陷困境,自己被人擄來,目的不明,嚴黎心中只會對他更加掛念。思念和憂慮猶如野草在他的心臟裡瘋狂生長蔓延,幾乎要衝破雙唇的禁錮,用最大的聲音向全世界宣告。

但是他不能,他只能趁鄒哲不在時日復一日的對著落地窗眺望遠處,在頭腦裡描繪臆想中的地圖,假象自己從這個牢籠逃脫後怎樣用最快的方式回到那個人身旁。

落日餘暉慢慢從眼前消失,剛才還彷彿要燒盡最後一絲熱度的金光已經被灰藍的天色吞沒。

又到了晚上,嚴黎閉上眼睛,調動全部的注意力側耳傾聽。

這個房間是臨時佈置的,隔音效果沒有那樣好。最近鄒哲的煩心事明顯很多,常常在推門而入的最後一秒才掛上電話,然後就再難聽到有關於外界的隻言片語。

幾乎可聞的腳步聲從走廊的樓梯口傳來,然後越來越近,卻突然停住。嚴黎無聲無息的後退兩步,今天似乎有點特別,鄒哲停在走廊裡,可能是重要的電話。

“知道了……我會的……”

鄒哲竟然說的是A國語言,嚴黎微微皺了眉繼續聽,心思被分散了一些。

是了,鄒哲是個華僑,所以他的國語未免說得太好了些。

嚴黎以前從未對他像現在一樣全方位的關注,恨不得用解剖刀把這人的五臟六腑,骨骼經絡都剖開,一塊一塊,一根一根都挖出來看個清楚。

所有意圖對何寄安不利的人,同樣也是他的敵人,不管是誰。

“我自有分寸。”鄒哲快速的吐出最後一句話,腳步聲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