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決定好聚好散,寫了張支票做遣散費,著他儘快搬出別墅。
“嚴先生,我只是覺得現在歌路太窄,想做一點變化。”周澤涵當了歌壇一哥,氣質大氣沉穩多了,站在他面前說話也有底氣,目光不躲不閃,像是來興師問罪。
“那樣挺好的,我也沒說不行啊。”嚴黎笑著答他。
“那為什麼讓我搬出去?”周澤涵追問。
“這麼說吧,我聽你的新歌,可能硬不起來。”嚴黎嘻嘻一笑,站起來斜靠在辦公桌上。
周澤涵頓時啞口無言,望著嚴黎眼神閃動,最終沒有再發一言,冷冷的出了辦公室。
嚴黎把手邊的東西整理好,低頭想了一會兒,發現公司現在還真沒有跟周澤涵一個路線的年輕男歌手,於是開始思考責成徐媛儘快弄幾個備選人的可能性。
他想起徐媛可能會跳起來指著自己鼻子開罵,便搖搖頭,先把這個主意打住,坐回老闆椅,拉開左手邊第一個抽屜去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抽屜很空,一個閃盤被放在最角落,嚴黎把它拿出來,插上電腦開始播放。
這是章爾喜三年前給他的,《晨光》拿了金楓葉最佳男主角,這位導演也瞬時身價百倍,好在尚未忘本,還是留在環亞繼續拍戲。獎盃是他幫鄒哲拿回來的,閃盤裡裝著電影的DVD版本和當時的頒獎現場錄影,跟獎盃一起交到嚴黎手上。
嚴黎交代把獎盃放回鄒哲的工作室,電影沒有看,現場錄影剛看了個開頭就看不下去,一直拖到現在。
影片檔案無聲的播放,嚴黎把身體全部擠進寬大的皮椅裡,雙手撐住下巴,看著章爾喜西裝筆挺的走上臺,從評委會主席手裡接過獎盃,說了兩句不知內容的致謝詞,鏡頭就轉到大螢幕,鄒哲沉睡著的面容驀然撞進眼簾。
他上一次就是看到這裡停下的,這次嚴黎繼續看下去。
片子剪得很好,先是拍鄒哲因為意外而陷入長時間的昏迷,全身肌肉都萎縮,醒來後是艱難的復健,等到電影獲獎時已經可以笑著打招呼,感謝導演和劇組。屏住呼吸將它看完,又想起鄒哲已經好好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顆心就回到了它本來應該待著的地方。
嚴黎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把公司準備投資的幾個本子拿到案頭仔細比較一番,發現還是一個要跟大風影業合作的商業大片最具價值。古裝神魔大片,卡司一流,投資過億,用的關內最好的導演和他的御用攝影師,大風影業的一哥宣雲已經確定排檔出演,兩位女主角還未確定,但是基本上內定了一個金梧桐電影節影后,還有一位老牌女星將出演反派之一。剩下可選的重要角色不多,但是要硬插進去一個也不是不可能,或者把一個男配提一提,加點戲份讓鄒哲出境,倒是個復出的好機會。
他的主意幾乎就這麼定下,立即通知了策劃部宣傳部公關部,還有衛紅菲,力爭把自己的想法儘快變成現實。
最後他終於成功擠走一個男三號,角色也不錯,潛伏在男主角身邊的反派臥底,相愛相殺,各種情感糾葛一言難盡,最後還能洗白,是一個用來賺女性觀眾眼淚的大殺器,憑鄒哲的實力,飾演這樣一個角色應當不在話下。到時候讓他掛上友情出演的名頭,既有口碑又有票房,東山再起不是難事。
嚴黎算盤打得精,別人也不差,原來演男三號的男演員來自關內某大公司,背後的老闆亦很有實力,被他橫刀奪愛,帶著小情兒殺到H城,拉住嚴黎就先罰三杯。
這幾年嚴黎甚少去金爵和名豪,自己出資開了家小型會所,會員資格卡得很嚴,基本上只是用來招待朋友。這次就帶著這位老闆到會所一起狂歡,香檳就開了五瓶,其他各色烈酒喝得昏天暗地,一群玩慣了的大小明星過來串場,果然把人招待得十分盡興,賓主盡歡。
嚴黎被灌得醉醺醺的,想著周澤涵已經從別墅裡搬走,回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讓司機送自己回寧園。
何寄安現在一年中有大半都在關內,寧園只有他跟何寄祥兩個人住。
嚴黎到了寧園,下車被冷風一吹,頭腦稍微清醒點,進了客廳卻見燈光大亮,原來是何二少尚未回房,靠在沙發上敲著電腦不知忙些什麼。
何寄安一走,H城的事物幾乎都要他來處理,於是原來最心煩的檔案也要學著看,沒少跟旁人抱怨。
嚴黎隨手扯開領結,腳步虛浮的走到他身邊坐下,頭靠在何寄祥肩上,醉眼朦朧的問他:“你忙完沒?”
何二少被他渾身酒氣燻得自己都要醉了,把手裡東西一推,抓過嚴黎先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