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來,擺擺手沒有說話。
鄒哲聽見嚴黎說出“償命”那兩個字時一陣心悸,立即朝他瞪了一眼,然後才軟軟的對周平海道:“周先生,只要你放過他,什麼條件只管說出來,何必非要拼一個兩敗俱傷,得不償失呢?”
“看來你很喜歡他。”周平海預調忽然陰森起來,抓著嚴黎的頭左搖右晃,“九少,你呢?”
嚴黎不發一言,只專注於手裡的動作,周平海可不肯放過他,反手在他臉上大力抽了一計,又大聲喝問:“你喜歡他?”
嚴黎只得抬眼,忍住劇痛與鄒哲對視,儘管眼前的陰影稍微遮蔽了視線,他卻仍舊清晰地看到他俊美逼人的面孔,矯健挺拔的身姿,還有一雙極為靈動的眼睛,正十分期待的望著自己。一瞬間渾身上下的不適都消散無蹤,嚴黎只覺那種過電一般的悸動感十分熟悉,彷彿以前也曾有過這麼一次,便再也無法保持陳默,低低的道:“喜歡,很喜歡。”
鄒哲雖然離得遠,但分外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句話,那種喜悅立即毫不遮掩的顯露出來,雙目灼灼的看著嚴黎,恨不得立即將人救回自己懷中,親得他暈頭轉向。
“哦,那他對你很重要了。”周平海道,“你看,你已經成了孤家寡人,連親戚都死絕了。我只有找你的相好來,讓你也嚐嚐我的痛苦,你說是不是?”
嚴黎這回才知道這位昔日“毒王”的想法,幾位退隱江湖的叔父違犯幫規謀害幫中兄弟,是為不義,便要處以幫中酷刑,嚴黎殺了他的父親周金然,周平海便要也讓他知道失去至愛之人的痛楚。一思及此,嚴黎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只想剛才應當說厭惡鄒哲至極,這次卻正中周平海下懷。
他便慌忙抬頭,對著鄒哲以唇語道:“快走!”
鄒哲也猜到個大概,卻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嚴黎對周平海道:“周先生,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求你不要傷害他。”
周平海早已掏出一把彈簧刀來,用刀刃貼在嚴黎臉上滑動,陰測測得道:“你看我的臉,若不是因為他,怎麼會被人燒成這幅鬼樣子。”他說著彎腰覆到嚴黎耳邊,“九少,你還是這麼英俊,我看了真生氣。”
鄒哲這才注意到周平海那半邊被燒得凹凸不平滿是褐色肉疤的鬼臉,不由皺了皺眉。
嚴黎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心中卻是心急如焚,被綁在身後的手急速動作。他知道鄒哲太過固執,現在只能先求脫身,以免這人聽從周平海擺佈,傷及自身。
周平海說完便將彈簧刀立起,刀尖對著嚴黎:“我想在他臉上劃上幾刀,你覺得怎麼劃比較好?”
鄒哲深深吸了一口氣,十分冷靜的開口道:“你把刀給我。”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周平海笑道,果然凌空將刀拋到鄒哲腳下,一手掐住嚴黎脖子,“九少,你好好看著。”
嚴黎被他勒得一陣窒息,眼前發黑,等緩和下來卻看見鄒哲已經把刀拾起來舉在眼前,大驚之下忙喊道:“鄒哲!住手!”
鄒哲卻只是看著他苦笑一下,輕聲道:“嚴黎,我要是毀容了,你還要我嗎?”
嚴黎頓時噤聲,氣得雙目赤紅,恨不得立即跳起來給他幾巴掌,讓鄒哲再也不要說這種混賬話。他心裡一橫,用右手大指和小指緊緊勾住鋒利的細鋼絲,卻連手指皮肉被切開的痛楚都感受不到,恨恨的只想當場宰了周平海。
鄒哲見他不說話,也沒再多言,先試探著在左邊面頰輕輕劃了一刀,頓時面上一涼血流如注。周平海見他果真動了手,當即大笑,又大力拍了幾下嚴黎的頭,諷刺道:“九少,你這種人竟也有人真心喜歡你,他是不是瞎了眼?”
“對!”嚴黎牙根咬得發酸,恨聲道,“他有眼無珠,愚笨至極!”
周平海又笑:“九少你是言不由衷。”他說完頓了一頓,又對鄒哲道,“一刀可不夠,你是不是沒有力氣,要不要我給你示範一下?”
鄒哲只得又把刀舉起來,既擔憂又幽怨的望著嚴黎,眼睛一閉,極重的在左頰上又劃下一刀,這次連皮下粉色的肌肉都微微翻了出來,痛得他不住倒抽涼氣。
嚴黎根本不忍去看,垂目屏息強忍心中狂怒,卻忽覺手上稍微鬆動了一些,心中稍安之後手下動作更快。
“其實我的仇也就罷了,只是九少你殺了我的阿爸,違犯幫規,實在不能不罰,你說是不是?”周平海面色極為猙獰,見嚴黎不說話,乾脆把他整個人往上提了提。
嚴黎依舊一言不發,只顧著手裡的動作,卻聽見鄒哲急急道:“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