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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個算是儲藏室。連著廚房的那個並不大,陳麗他們把那裡收拾乾淨,儲藏著糧食和蔬菜,所以周語蓬必須要到室外去,他堅信盧子君一定是被父親關在了另外的兩個地下室之中。

可是偌大的院子怎麼找?要是明眼人,走過去就好了,可是周語蓬他即使在房間這麼狹小的範圍內都幾乎無法獨自行動,讓他用這雙邁出幾步就痠痛難忍的腳走到那裡嗎?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定了定神,扶著門框挪到了階梯前,好在階梯就三層,兩邊也有欄杆,他用手腕撐住欄面,手和手腕幾乎都形成了一個比九十度還小的角度,在人看來,就如斷了一般。

“李師傅什麼時候回來?”站在一邊始終觀看著的人們心痛到了極點,覺得如果再不上去扶一把,自己真的不配做人。來周家做事這麼久,周語蓬始終對大家是客客氣氣,完全沒有一點富二代的囂張和跋扈,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無助彷徨,這些人寧可拿把刀把自己殺死。

“蓬仔!”院子裡的一個保安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架住了差點就要再次跌倒的周語蓬。感覺到有人的靠近,周語蓬好像抓到了唯一的救命草一般,用左手死死地摳住那個人的手,他也不知道過來扶自己的是誰,他也沒功夫知道,只是死命不放。

“蓬仔!你,別這樣。”保安驚叫,此時周語蓬已經雙膝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帶我去見盧子君,行嗎?”聲淚俱下的周語蓬真的絕望了,他知道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自己絕對無法在父親回來之前將盧子君解救出來。

“蓬仔,你快起來啊,快點。”保安慌張的去拉他,他抓住保安的手也漸漸脫力。

聽不到保安的話,周語蓬只是自言自語著,他說盧子君就要死了,他不能看著他死。陳麗和幾個女孩終於放聲大哭起來,轉身跑上了樓,她們再也不能面對這樣的場面。

“不要怪我狠心,蓬仔,我們都愛你,所以恨毒了盧子君,必須要他死才行,蓬仔,我不能……帶你去。”鐵錚錚的漢子也是滿含淚水,跪在地上緩緩地將手從周語蓬的手中抽出來。

感覺到對方的離開,周語蓬也不認命,重新擼起已經滑下來的衣袖向前爬行。院子中再無牆壁,空曠的四周讓周語蓬更加無法定位。而在北京住了那麼久,眼盲的他只能依稀大概記得家中的佈局。

想要先到車庫去,他憑著直覺和記憶向西移動,等到腳不疼了,他就站起來走。四周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有,失去了方向的他只能一個勁兒的向前走去,他想,只要能走出直線,就一定能碰到物品,無論摸到是什麼東西,他都可以在沿著物體繼續前進。

其實途中的他有那麼一瞬間真的想放棄了,可是當他摔倒時,腦子裡總是能夠想起那年傍晚,自己提著應急燈在院子裡找尋熊樂的事情。那時候自己在夜晚剛開始完全看不見東西,不熟悉黑暗的他都能在這麼大的院子裡找到人,此刻眼盲了這麼久,早就習慣了觸控身邊的一切。想到那時候自己的手指緊張的沿著牆壁向前,周語蓬笑了,看來無論身體怎樣糟糕,都有一天能夠適應的。

來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可是他並不知道。因為聽不見身邊的動靜,使得他更加專注的找尋。用手肘摸到那輛佈滿灰塵的車時,他坐了下來,曾經的回憶又浮了上來。大學時,這輛車幾乎成了自己和盧子君的專屬座駕,那個副駕駛的座位是盧子君的。等分手後,這輛車已經在車庫中安靜地躺了半年之久,那次楊一柯、熊樂和他去遊西湖的時候,楊一柯悄悄在他手心寫字,提出由他來開這輛車,帶著自己和熊樂一起出遊,但是被自己否定了,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不能接受別人來取代盧子君的位置,哪怕只是一個副駕駛座位。

在車庫裡摸了大半圈,沒有任何結果,周語蓬開始轉戰不遠處的地下儲藏室。深秋的天氣已經微冷,地下一層的空氣中更是透著涼意。寬大的衣袖時不時的滑落,周語蓬嫌礙事,脫下了身上僅有的一件睡衣。在溼冷的空氣中,周語蓬赤著上身踏進了囚禁著盧子君的地下室。

門被推開的一剎那,盧子君就看到了滿身傷疤的周語蓬,虛弱無力的他還是勉強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周語蓬還是放不下自己的。

周語蓬按照之前探索出來的方式,用手肘一寸一寸有規律的從手邊牆壁開始摸索,直到發現了一個T型的鋼鐵架子,那左右橫伸出來的兩端正綁著盧子君的雙手。

“子君,是你嗎?”周語蓬終於開口,聲音中透著疲憊和一絲的希望。

苦於無法交流,盧子君只能睜眼望著他。

用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