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熊樂的心裡一定是極不好受的,他想安慰他,想告訴他不關他的事,可卻不知道怎樣開口才好。
“你現在眼睛感覺怎麼樣?”熊樂問。
周語蓬並不忌諱,說:“不怎麼樣,右眼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擋著,醫生也說這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得慢慢養。”
“周語蓬真是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周語蓬故意出聲的笑了笑,說:“這有什麼可道歉的?這也真不能賴你,打架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好不?別再提了。幫同學提分這事呢,的確賴你,你就是太年輕,有許多事情不太會處理,當然了,如果你一味的向後退,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所以,就這樣解決了也挺好。你覺得呢?”
“恩。”熊樂點頭。
其實他在這點上非常佩服周語蓬,他也知道周語蓬向對方提出的那兩條措施的意思。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沒有錢,對方要是要錢的話,當然是由周語蓬出,但是他卻把這說成是熊樂來出。周語蓬為人處事的態度令熊樂欽佩,當遇見一些不知所措的事情,身邊有這樣一個男人可以幫忙處理,熊樂覺得這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似乎臉上的傷也不那麼疼了。
熊樂偷偷一笑,周語蓬不解,以為他說了什麼自己沒聽見,便把臉湊了過去,只聽見熊樂說:“周語蓬,沒想到你打架這麼厲害。”
周語蓬哼的一笑,說道:“這還厲害?都被人打得眼底出血。”
熊樂說:“那可不一樣,他們這是偷襲,你耳朵不行,聽不見,所以才捱了這麼一下。要不然你肯定全身而退。後來你不是把他們六個人全都撂倒了嗎。你是不是從小打架?”
“從小倒是沒少打過架。我和你一樣,也是單親家庭。父親忙事業,沒空管我,自己的事情當然得自己解決,遇到什麼情況,只好用拳頭來說話。”
這時熊樂才明白,為什麼看到周語蓬有一種親切感,或者說是一種莫名的歸屬感。原來他也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這又讓熊樂對他特殊的感覺變得不能自拔。
周語蓬的手機響了,是簡訊,他從口袋裡取出手機遞給身邊的熊樂:“幫我看看。”
熊樂又小小的感動了一把,他覺得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如此的信任自己,連簡訊和電話都肯給自己看,那麼他更應該去爭取。
簡訊是周語蓬的父親發來的:晚上五點,在某某酒樓聚餐。
周語蓬對熊樂說,我們一起去吧。
熊樂趕緊擺擺手:“那可不行,你的家庭聚會,我怎麼能去。”
“我跟你說過了,我的家庭只有我和父親,所以這樣的聚會大概都是無關緊要的應酬,我們過去只管吃飯,吃完就離席。而且說不定會讓你看見你喜歡的人哦。”
熊樂感到莫名其妙,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不是就站在我對面嘛,一想到這,緋紅上臉,不敢再胡思亂想,怎麼可能在周語蓬父親的聚會上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呢?
他正在猶豫的時候,又聽見周語蓬說:“我父親今天在北京開會,明天我們就得一起回杭州了,就當是為我餞行,怎麼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熊樂也不好再拒絕。
他們回酒店收拾了一下,換好衣服,就去了酒樓。
從酒店出來時周語蓬一個趔趄差點摔下臺階,還好眼急手快的熊樂一把拉住了他。
“怎麼了?”
“一隻眼睛看東西有點不適應,感覺不出樓梯深淺。”
“我扶著你吧,這事都賴我,讓你白白的捱了一拳。”
“當然賴你,以後再想幫助別人,可別再用這種方式,明白?”
熊樂認真聽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小熊,幫助別人是件好事,但首先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能讓自己受到傷害,現在這個社會,捨身取義是不可取的,這是我所擔心的。”
熊樂明白周語蓬對自己的好和關心,他一定是擔心他回杭州以後,再遇到獎學金這樣的問題,自己會再受到傷害。
熊樂的眼睛一直都是5。2,連近視是什麼感覺都沒體驗過,更別提這種視野缺損,看見周語蓬這樣小心翼翼的走路還是會摔倒,才知道原來中心視野的缺損是這麼的影響視力,於是伸手挽住了他,雖然兩個大男人這個動作有些不合適,但他卻不在乎,只要周語蓬不推開他,他就不打算再放手。
周陽選的這間酒樓在北京城裡幾乎無人不知,熊樂也是常常聽說,但終究沒有進去過。周語蓬告訴前臺自己姓周,於是兩人就被領到了三層的一